钱范西躺在床上微微地摇了摇头,“我这辈子见过的不公平之事多了,成年人的世界哪有真正的公平可言?我只是为你可惜,既然你做了决定,我也为你感到欣慰。

    要是往后遇到什么困难,即使我不在了,你可以找钱达,他有些关系。”

    钱达是钱范西的大儿子。

    沈清宜不明白,“老师,您……”

    钱范西伸手打断她,继续道:“我刚刚说这些,是怕你考虑不周,所以将这些利害关系摆出来,让你权衡利弊。

    如果你选择听劝,我就安心地闭眼睛,如果是后果,我也替你感到欣慰,因为即便是我,也很难做出你这种选择,所以趁我没闭眼前给你提供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

    沈清宜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又说,“老师,我知道您对我颇多照顾,虽然我不是您最得意的弟子,如果这辈子还有机会,一定把您把的设计理念发扬光大。”

    钱范西笑,“谁说不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了?你是可是天赋型的,我带了这么多人,你是唯一个真正赋予作品诗意的。

    夏熹悦家的那款‘风吟’就做得很好。”

    “谢谢老师!”

    钱范西说得有些累了,摆了摆头,“回去好好带安安,不要再来了,到我死的那天,再来送送行。”

    “老师!”

    “我累了,让钱达进来守着吧,叫其他人都回去。”钱范西无力的说道。

    这丫头看着柔弱娇气,骨子却是坚韧倔强得很。

    真怕她刚则易断啊。

    沈清宜出了范钱西的病房,喊了一声钱大哥,交代他进去看护钱老,又对其他人说,“钱老说你们辛苦了,他现在无碍,让你们回去休息。”

    范磊看了一眼沈清宜,“钱老为什么把你单独留下来?”

    沈清宜一脸疲惫,也懒于和他应付,只是淡淡的说道:“就是交代我把他的设计理念传承下去。”

    范磊不太相信,“高师兄、陈师兄还在呢,为什么是你?”

    “我也不知道。”

    范磊还要问,夏熹悦上前道:“哪来这么多问题,你又不是钱老的徒弟,在这里计较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