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门外的破败相比,宅内的情况更是惨不忍睹,院内一片狼藉,墙体斑驳,昔日的光鲜亮丽早已经不复存在,脏乱的地板青苔遍地,一切都散发着寻将就木的破败感。

    一位身穿粗布罗裙女人正在和一个男人拉扯着。

    那女人不施粉黛,却浑身都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头发高高盘起,处处透着一股成熟的风韵,她名叫姚茜,乃是姚振的女儿。

    和他拉扯的那名男子名叫郑谢,乃是姚茜的夫君。

    郑谢长得眉清目秀,身材消瘦,远远看去就像一根竹竿一样。

    可即便如此,论起力量,姚茜也不是他的对手。

    “贱人!给我滚开!”

    郑谢一把将姚茜推倒在地,丝毫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男人办事,女人少插手,都是因为你那死鬼爹才把我害成这样的。”

    “他天天都要泡在药缸里,老子不去赌,哪来的钱让他活命!”

    他表情狰狞,怀中抱着一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瓷器,不撒手。

    老黄低声介绍道:“郑谢也是个奇人,大楚第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当时和姚小姐也算是金童玉女。”

    “可自从白术暗害姚相之后,他在朝中地位一落千丈,陛下也保不住他。”

    “辞官之后,便自暴自弃,终日沉迷于赌博,才搞成今天这副鬼样子,听闻还吃五石散。”

    朱煜看着一看他那副样子,便知道此人已经病入膏肓没救了。

    五石散这种东西,原本是用来温补的,可是过量的服用不仅仅会成瘾,而且还会让人产生幻觉。

    无论从前的郑谢有多么高的才学,现如今也是废了。

    被推倒在地姚茜见郑谢要走,一把抱住他的腿:“不能走,家里就剩这点东西了,还要给爹买药,你不能拿去赌。”

    姚茜泪眼婆娑,声音都在随之颤抖。

    姚振为官清廉,正气十足,可是三年来的药浴已经将偌大的家底全都掏空了。

    若不是柳彻暗中接济,怕是这宅子早就没了。

    “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