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氏一门此前在这上面遭了大罪,又如何敢再轻信他人?

    糟糕的是,主公确实看上了娄氏一门所掌的机关术手艺,想招揽于他们。

    此时自己这般既是施恩,又是以礼相待的,娄氏一门的人,岂能不想歪?

    妥妥的就是要摆的陷阱前奏。

    梁峰溪有些气馁,感觉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

    林知皇见梁峰溪认完错后,有些发恹,不由笑着安慰道:“通幽,人都不是生来就何事都能懂的。偶尔犯错,在所难免。”

    “聪明人在这个时候,该做的不是懊恼,而是想办法如何补救。补救过后,更多的,是复盘此次会办错事的根本原因,尽量不让自己下次也犯类似的错误。”

    梁峰溪深深的向林知皇拜下一礼,近来因为办事皆顺,而逐渐发飘的骄傲自满,终于又落回原地。

    梁峰溪哽声道:“主公,能投得您门下,实乃峰溪之幸。”

    “日后,峰溪不论办何事,都会多站在对方角度去考虑事情,决不再只以自己角度为出发点,去想事情,去谋对策。”梁峰溪的语气中,透出坚毅的韧性。

    林知皇闻言,欣慰的一笑,梁峰溪当真是聪慧,稍加一点拨,便立即透过现象,看到本质,明确的找到自己的问题所在。

    “嗯,本府君信你能做到。”

    假以时日,林知皇相信,梁峰溪也能成长为一位闻名于天下的谋士。

    梁峰溪站直身体,平复了一下情绪,问林知皇道:“主公,此时是否要立即见娄氏一门的人才妥当?若再将他们留在县衙内,却不放他们走,只是一味的礼待于他们,恐怕他们会更多想。”

    林知皇颔首:“嗯,等他们用完膳,让人将他们过来吧。通幽你便不要自己亲自去了,随便使一仆妇去通传领路,带他们来见本府君便好。”

    “诺。”梁峰溪拱手领命退下。

    梁峰溪退出县衙书房后,便招来刚才派去伺候娄氏那家人的掌事仆妇瑶姑,对她吩咐道:“等娄家人用完膳后,便将他们带去县衙书房,去见夫君大人。”

    “诺。”瑶姑虽然有些奇怪梁参军突然改变主意,不自己亲带人去拜见府君大人了,但到底是此次随军跟出来的伺候好手,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有好奇心,什么时候千万不该有好奇心的道理,利落地便垂首应诺,转身就去办事。

    梁峰溪对瑶姑吩咐完事,估摸着娄家人没那么快用完膳来见主公,转身又去了办案房,准备将娄家人的所有卷宗都再看一遍,此前,她只仔细看了娄杭的卷宗,这就不是脚踏实地办事的态度。

    正在整理卷宗的越公子看到梁峰溪走进来,下意识的开口道:“你怎么?”

    梁峰溪不明所以的问:“我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