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随着他一步踏出,顿时身子一沉,低头一看,原来是脚掌直接将青石地板踏裂,深深嵌入了地基的夯土之中。

    “这一脚,怕是有千斤重了吧!”

    李钦惊骇中带着狂喜。

    等量代换一番,他这随便一脚,便已经是陈捕头的武力巅峰!

    此刻,他迫不及待多缝几具尸体,迫切得到缝尸的奖赏。

    不过可惜此时时辰尚早——这阴诡行当有不成文的规矩,晨阳及正午不能送尸、缝尸以及埋尸。

    按理说这两个时刻乃是朝气和阳气汇聚顶峰之时,应当能镇压邪祟才对。但奈何规矩就是如此,李钦虽不明白其中道理,但毕竟这是先辈用血泪总结下来的,照做便是了。

    既如此,李钦花费些许时间适应了身体的变化后,将身子洗净,给祖辈灵牌上了三炷香,细细思索。

    “总算是在这乱世中有了几分自保之力,甚是幸哉,值得一贺!

    既然今日无尸,何不勾栏听曲?”

    不过旋即他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勾栏乃是销金窟,光是喝个清酒都得花个十数两银子,更别说点个美娇娘互诉衷肠了。

    思索半天,他想到一个好去处——杏花楼!

    杏花楼乃是城南街稍有名气的酒楼,以物美价廉、酒香菜鲜闻名。若是去的时候巧了,大厅里还会有掌柜请来的曲师演奏几曲。

    且这杏花楼来往的食客天南地北,三教九流皆有,李钦还能打探打探最近发生的事儿,以来心中有谱。

    在这世道,耳听八方很重要。

    念定,李钦来到里屋,探出手将一块墙砖捻出,取出藏在里头的几粒碎银,仪态潇洒地朝着杏花楼走去。

    杏花楼。

    李钦寻了个靠窗座位,唤来掌柜。

    “张叔,来瓶天子笑,再来碟花生米,多撒些盐。”

    天子笑便是这杏花楼的招牌,据说当年陛下曾微服巡视时,曾来这平常过这天子笑,给予了“不错”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