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小厮……”纪椟正说着,却又收了口,只是看他,似乎是在询问。

    他有一瞬的错觉,以为纪椟是要找麻烦,心里猛地一跳,但这人如今表现出来的,又不像那样无理取闹的人,“他唤百两。”

    “我怎么瞧着他比你还要小?”

    徐宛暗自松气,原来是问这个,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是我自己挑的,他亲娘早故,亲爹娶了后娘生养了两个弟弟,家中周转不开便将他卖了。”有点同病相怜吧。

    其实来王府之前,他想把百两放走,得了自由身,往后寻个铺子看帐或是为人书写,总是好过跟他跳火坑。

    但百两担心他在王府孤身一人,死活不肯。

    徐宛思绪有些飘远,说起亲近的人,话也不由得多了起来,“他原本也不叫这个名字,他爹一两银子就将他卖掉了,他人小却有志气,说自己以后肯定会很值钱的,起码也值一百两,才有现在这个名字。”

    纪椟低低地笑了两声,不轻不重的揉捏着他的手指,“真是瞧不出来。”他看那人明明就很木,却能说出这样的话。

    徐宛垂眸,百两一直很伶俐的,这些时日只是被这婚事吓懵了。

    但这些话,却是不好开口的。

    “我身边有个小兄弟,姓杨名刈yì,字策清,五岁时就跟在我身边了,他父亲是我爹在世时的亲卫,他小我四岁,年十五便进了虞军,满了五年役才回来,如今管着府兵。”前一晚还是策清替他挡的酒,被灌了个彻底,现在还没睡起来,“我本想着,从府兵中给你调一个会武的,但你那百两既然年纪不是很大,不如让策清操练操练,好过调来一个陌生人,你也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