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已经亲自尝试过了,知道了丞相贾温教给自己的这份秘术到底有多厉害,甚至还凭借此秘术斩了那将玄牝之术修至大成的李南风,但他也清楚,就算有了这攻心之术,只靠在茶摊边上坐着,也是不可能做到将那强者硬生生蹲死的。

    就像那擅使大盾的矮小男人说的那样,他总要先去接触一下那个叫杜乘锋的人,才能窥探到对方的弱点所在。

    然而问题也就在这里了。

    他该怎么接近?

    根据本地百姓的说法,那个人一直都龟缩在沂州城东北角的旧兵营里,和一些北地来的流民一起,他不是没想过尝试加入,但那些北地流民却极为排外——用那些流民的话来说,就是队伍里已经有足够的老头了,不需要更多的老头过来添麻烦。

    这还是钱余第一次听到这种见了鬼的拒绝说法,什么叫老头太多了?

    面对着这种以乡党为纽带的群体,身为外人的钱余完全没有融入的机会,甚至来说,就算他有机会加入进去,能不能有资格见到杜乘锋还是两说。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更直接一点的办法,比如直接让身侧这个矮小男人直接举盾打进去,但那样他们恐怕就要与两个煞气外放的高手正面作战了。

    那可不是他们想要的,硬碰硬无疑是最为愚蠢的行为。

    可是,不去硬碰硬的话,他又有什么办法能接触到杜乘锋呢?

    还真有办法。

    根据本地居民的说法,杜乘锋也不是每天都待在旧兵营那边自闭,他偶尔也会出来转转,去铺子里吃个早点,又或者说找个茶摊喝杯茶水——而现在他们坐着的这个靠近旧兵营的茶摊,据说就是杜乘锋最常光顾的那个。

    这也是为什么钱余会选择坐在这里。

    等一等,应该也会有点收获的。

    毕竟会光顾这个茶摊的不止是杜乘锋,还有那些北地流民,在杜乘锋没来之前,他们也正好能试试看,可不可以从那些北地流民的口中,得到一些关于那杜乘锋的说法。

    “什么?你问我对杜兄弟的看法?”

    听到钱余的疑问后,一个木匠打扮的人挠了挠头。

    “普通人吧,跟我们差不多……我知道沂州这边可能传着一些说法,但是那些都是谣言,杜兄弟没有那么吓人的。”

    “普通人吗……”

    钱余皱了皱眉头。

    又是一个令人迷惑的信息,要知道能做到煞气外放的强者,多少都是有点执念的,这也就将他们跟普通人区分开来——说的难听一点,执念坚固到如此地步,那脑子多少是有点不正常的,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什么普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