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凝也好似是在场唯一清醒的人,即便事关他的亲生母亲,也能做到冷静发问。

    萧牧野喃喃,嘴唇相碰,却到底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我替他说:“因为他不关心。”

    因为父母亲于他来说,只是对便宜的岳丈岳母,死了就死了,无须深究到底怎么死的。

    伤心一会儿,装的追悔莫及流几滴眼泪,就当是表了孝心。

    “不是!”

    萧牧野倏而激动地否认:“本王只是——只是——”

    借口和理由总是很多,但是所有都来源于不信任和不在乎。

    我别开脸,懒得看萧牧野这副嘴脸。

    可在这一瞬间,却看见一直在旁边的赵庭安,嘴角挂着一抹笑。

    ——比看热闹的玩味要耐人寻味的多,又不像他平常那种没心没肺。

    只是转瞬即逝,他朝我看过来时,大眼睛里带上了无辜。

    “是什么本宫不想听,”陆凝也冷哼:“成安王能自己骗过自己就行。”

    萧牧野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复而道:“如果是皇帝,他要对沈家下手的理由是什么?”

    “沈老对云苍鞠躬尽瘁了几十年,临了了,因为将女儿嫁给你,被迫牵扯上了站队和立场,只要牵扯上这些,那就都有可能。”

    我觉得陆凝也说的对,又觉得不对。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陆衍不希望父亲站队,变成夺嫡的一方,跟他对立,这会惹恼他很正常。

    可是他没必要费尽功夫,隐瞒父亲和我遇害的事。

    怕得罪萧牧野么?

    他需要害怕谁?

    “别查下去了,”孟冬宁缩在地上,可怖地叫喊:“胳膊拧不过大腿,陛下不会放过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