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执起刻刀,又开始对着‘我’精雕细琢。

    修饰‘我’的衣衫时,他的刻刀落在小腹的位置,顿了良久。

    光透不太进来,他的轮廓模糊在阴影中。

    突然上前一步,拥过木雕的身体,他将额头抵在‘我’的肩上。

    栩栩如生的木雕,除了表情不生动,就好似真的是我。

    就好像....我们真的恩爱,相拥在一起没有嫌隙。

    “孙蘅说你的身孕已经三个月,该显怀了。”他露出脆弱和恐惧:“管家说我晚归的那阵子,你总是精神不济,是因为怀孕对吧?”

    “我明明看到过你蹲在海棠树下一脸苍白地出神,却一次也没有问过。”

    “跟你说要娶孟冬宁,你那么生气,明明是伤心了。”木雕的肩头湿了一大块。

    “我不爱孟冬宁,可年少失意,她随父远走,我只是不甘心,扭曲地,想要见孟家再次俯首称臣。”

    我看着他,觉得他可怜。

    或许我从前总将他当成月光,洁白的,无瑕的,自然而然不会觉得他藏有自卑。

    于我公平吗?

    于孟冬宁公平吗?

    “我爱你。”他艰涩地说出这三个字。

    我的灵魂猛烈颤动,发出轰鸣,也发出叫嚣。

    甚至捂住了耳朵,我抗拒恐惧着听见刚刚的三个字。

    他说什么?

    萧牧野说爱我?

    我曾盼着,盼了四年,以为他爱我。

    可他给了我那么重那么狠的一刀,现在我绝望了,恨他了,他却说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