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桑肩头披了件松绿色的薄披风站在树下,长久地凝视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扶风在清扫院内落叶,奉业则在一旁煮茶,茶水的清香扑在半空中,引来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站在屋檐前叫了起来。

    “松仁糕——卖松仁糕咯——又香又软的松仁糕——”

    祁桑搭在细嫩枝叶上的手指微微停顿。

    “松仁糕——卖松仁糕咯——又香又软的松仁糕——”

    她敛下眼睫。

    “松仁糕——卖松仁糕咯——又香又软的松仁糕——”

    府外卖货郎第三次扯着嗓子吆喝完后,祁桑忽然开口:“奉业,去外头买二两松仁糕来吧,许久没吃了,有些馋了。”

    奉业应声,很快起身出去,不一会儿便捧着个油纸包回来了。

    祁桑依旧在欣赏着花枝,只随意道:“放桌上吧,一会儿饿了再吃。”

    奉业依言照做后,刚打算继续煮茶,扶风已经走了过去:“我伺候主子饮茶吧,你去膳房看看药煎好了没有,那厨子笨手笨脚,别给主子的药煎糊了。”

    奉业也不多问,应了声就退了出去。

    他心思通透,知道祁桑虽喜爱自己手脚利落,性子温和,但到底是总督府出来的人,心是不是真跟着来了这儿,还未可知。

    比起自己,自然还是打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扶风更可靠。

    扶风待他走后,才过去打开油纸包,将松仁糕一个一个地掰开,掰到第三个时,稍稍停顿,自里面抽出了张拇指大小的卷纸。

    祁桑走过去,将卷纸接过来展开,片刻后,忽地抖着手将纸攥进了掌心。

    ……

    东厂。

    今早卖山药糕的店主未开门,属下便临时换了一家买了一份,结果惹得东厂提督大发雷霆,一篮子糕点直接扣到了那人头上,打歪了他帽子。

    正厅内立刻跪了一地的奴才,战战兢兢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