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田埂里传来踏墨嘶鸣的撒欢声,伴随着鸡鸭狗鹅被撵得满田跑的惊恐声。

    门推开,村里的老婶子领着烧得滚烫的孙儿匆匆冲进来:“神医,快救救我孙子吧!外头到处都是匪兵,戒严了。村子出不去,俺们也没法子去城里找大夫。”

    老妇焦急地要跪下:“听说前夜隔壁林老头胸口疼得差点一命呜呼,都让你从阎王爷手里抢回了命,你也可怜可怜俺家娃吧。”

    苏染汐连忙将人扶起来,将小孩抱进屋子里。

    一号脉,眉心紧皱。

    烧成这样!

    再晚来一步,孩子就算活着也要成个傻子了。

    她连忙从柜子里取出针灸盒,利索地解开小孩的衣裳,让老妇帮忙按着他别乱动,接着快速下针。

    七日前,萧楚带着她离开之前,中途潜入一片狼藉的客栈,将银针和面具都拿了回来。

    针灸袋已经化为灰烬,可银针和面具都不是俗物。

    除了沾些灰,愣是完好无损。

    这些日子,两人一路往南。

    就像当初他说的那样——携手相伴走天涯。

    累了就歇一歇,想救人就拉一把。

    犯懒了就找个地方睡觉、养伤。

    遛遛踏墨,闲话家常。

    日子过得不要太惬意。

    惬意的苏染汐都快要忘了外面情势日渐紧张,一触即发的大战笼罩在岭北内外,惹得人心惶惶。

    “神医,俺家崽……还能活么?”老妇看着那一排排明晃晃的银针,心惊胆战地快哭出来了。

    “不知哪个天杀的,害王爷断了双腿……听说王妃跟野男人跑了,王爷亲自追出去,不知所踪!现如今,岭北六城勾结北蛮叛乱,齐攻岭安城。眼瞅着安城主也快坚守不下去了……”

    “没有王爷坐镇,岭安城一破,紧接着叛军就要往咱们这路子杀来了,外边乱的哟,土匪也跟着活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