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氏表情整个僵住,“胎,胎儿?”

    “是啊,你流掉的胎儿上哪去了?看你现在能有气有力地坐在这儿说这么大堆话的样子,你腹中胎儿肯定是被取出了的,如今胎儿在何处?”

    青晗口气闲闲,一副看戏模样。

    她敢断定纪氏拿不出来。那胎足七月,已近长成,只要有些常识的人一看就知有问题。

    见纪氏无言以对,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陈大夫言道:“青小姐有所不知,纪姨娘是孕中取子,须得以械零割而下,胎儿四分五裂,血肉模糊,如何能示人?早便处置了。”

    不是陈大夫好心提点纪氏,而是她这胎一路便是他诊他帮手遮掩的。若是纪氏被揭穿,他的名声也会跟着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陈大夫悔不当初。

    早知道当日便不贪图纪氏那笔银子,以为只需帮她好生调养,顺利撑到足月分娩即可,可谁知……

    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闻状,青逾明面露哀悯。

    “处置了?如何处置,扔了?埋了?还是烧了?怎么说也是‘我青家的骨血’,我这做‘姐姐’的也不能任他被草草处理了。”

    青晗嗤了声,“还有取胎之术我也了解过一些,据我所知,此非易事。需得经验丰富之稳婆,以钩达胎儿手脚,脔而取之。

    浅月居既然没请稳婆,我且问是在场谁人如此技高能为纪姨娘取胎?所用器具又何在?”

    “这……”陈大夫一噎,塞口结舌。

    “你问这么详细作甚,莫不是根本是在存心揭我伤口!戳我心窝!你真不愧是简珮桦的好女儿,小小年纪就如此阴狠无情。我这浅月居不欢迎你,你给我的滚,给我滚!!”

    见大夫被堵得哑口无言,纪氏一下表现地悲愤难当。

    她大喊大叫,大吵大闹,无非是想转移众人视线,让大家没空注意那些可疑之处。

    听纪氏大骂女儿,简氏第一个奋起,“纪姨娘,别忘了你的身份!身为妾室,居然敢辱骂府里的大小姐,还有没点尊卑之分了?”

    青逾明也皱眉。

    只是见纪氏如此形容奔溃,他又不免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