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拍桌而起,“不行!我绝不同意!”

    相比简氏的顾虑,他的态度异常坚决,断然不肯答应。

    “不可能,我告诉这事绝不可能!”

    秋池横眉竖目地指着外甥的鼻子,“你要娶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子,我已经忍了。反正只要你欢喜你快活,这些都无所谓。

    但是你现在还说要入赘,这事情万万不可能,堂堂的宸王府世子,入赘一个小县城的商贾人家,你是恨不能笑掉天下人大牙是不是?!”

    面对秋池的勃然怒气,言旨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宸王府世子是皇甫谧。”

    秋池愣了下,才想起皇甫诣已经“死了”这茬。他气呼呼地抹了下脸,恨道:“那也不行!堂堂男儿汉去做倒插门,像什么样子!”

    说句难听的,他宁可外甥终身不娶,也好做这劳什子上门女婿!

    言旨挑眉,“舅舅方才不是才说的只要我欢喜我快活,这些都无所谓,怎么这么快就又变了?”

    秋池一梗,生硬地道:“总之就是不行,这事没得商量!你要真做了这上门女婿,我这舅舅你也不要认了!”

    听他如此威胁,言旨薄唇抿着没有说话,默然地望着自己的舅舅。

    秋池被看得心底直发毛,忍不住在想自己的话会否说得太过,要是这死小子一张嘴就说“好呀”,那自己岂不是很下来台?

    正犹豫着是否应该收回自己这话,耳边骤然传来一声幽问:“舅舅,当年你说要娶那位的时候,外祖父是否也是你此刻这般态度?”

    虽然事发在多年前,但是有些事情他还是有所耳闻。

    据闻当年舅舅在京时,曾经对一名京城青楼歌姬倾心不已,甚至想以正妻之礼将女子娶进家门。

    外祖父乃是当朝首辅,又如何会允许自己的儿子跟青楼女子往来,更遑论是娶进家门?结果无需猜,这桩婚事自然是遭到了外祖父的强烈反对。

    年轻时的舅舅也是性情倔傲不服,别人越是拦着他越是不肯低头,宁可放弃功名前程,放弃一切也要跟心爱之人一起。

    只是冲破世俗拼命相爱的两个人最终也没能完满,还没等二人真正拜堂,女子就香消玉殒了。后来,舅舅也跟着销声匿迹了。

    言旨不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舅舅必是忘不了那女子的。

    轻寒入洞户,明月满秋池。燕去鸿方至,年年是别离。

    他改名秋池,而听闻那女子的名字就有一个“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