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长得像他,那个陌生莫名的男子。

    青晗记得很清楚,前世自己唯一一次见他,就是在祖母和父亲的丧礼上。

    当时青家已经一无所有了,几乎连两副薄棺都置办不起了,好在有亲朋戚友的资助,才让祖母和父亲的最后一程不至于走得太过寒酸。

    停灵七日,清原县不少百姓都来吊唁了。他们感念青家这么多年修桥铺路,施粥放粮的恩情,不约而来。

    灵堂之前人去人来,但青晗对那男人却很有印象。

    她记得那时他病得已是十分严重,咳得几乎连肺都要咳出来了,但他还是坚持要亲自在灵前叩拜。

    咚咚咚——

    他磕得尤其用力,起来之时脑门儿都是红肿的,还有双眼。

    那眼里的泪水哗哗直流,止也止不住。

    青晗当时觉得十分惊讶,不解这陌生人何以会如此哀恸,就像逝去的是他自己的亲人一般?

    娘亲也疑惑,不由地问他。

    他未应,匆匆丢下丧仪便夺门而出了。

    丧仪一两银子,不算多,但是对比那男人极简到近乎寒酸的装扮,这绝对是笔巨款。

    那人一系列有违寻常的举动让青晗很是惊讶,因此对他印象较深。

    后来她尝试过寻人,想弄明白他就究竟是什么人,跟青家到底有什么渊源,可惜找了许久还是无果。

    但是想想那人沉疴病重的样子,青晗猜想他可能不幸故去了,慢慢才淡忘了此事。

    要不是骤然发梦,她几乎都忆不起这事。

    不过那人到底是谁?

    那孩子看样子就住在普济山附近,她是不是应该派人去查一下呢?还是说她亲自走一趟,或者直接问问祖母?

    青晗感觉有些头疼,干脆什么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