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又发神色一紧,“我岳父他出什么事了?”

    这是唯一的解释。

    “田老板就是心思聪颖,居然一下就猜出来了。”瞧着田又发眼底藏不住的惊慌失措,班头语气凉凉地道。

    人的际遇变幻莫测,这才几日功夫,肆意横行的田大老爷转眼就要沦为阶下囚了,甚至连清原县一片天的何守直也不例外,可真是世事难料啊。

    而这一切,居然是拜一个才十二岁的少女所赐。

    班头悄然地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一派从容的青晗,感觉自己肠子都要悔青了。早知如此,当日他真不该在这位面前落尽下石,白白得罪了这位。

    往后莫说再像从前一样从这位手底得半点好处,这位不反过来对付他就阿弥陀佛感激不尽了。

    “究竟发生了何事?”田又发一脸着急焦躁地大喝。

    “你喊什么,以为自己还是以前威风无忌的田爷吗?”班头毫不客气地冷嗤。

    被嘲笑的田又发纂着拳,面露阴霾。

    见他神色难看,班头半点也不怵,“何守直贪赃枉法,欺压良民,罪证确凿,知府大人已经拜表弹劾。眼下何守直已经被罢停职务了,一切县衙政务由县丞暂代。”

    闻言,青晗小小惊讶了下。

    舅舅将事情交给上峰了,怎么是知府出面?

    不过想想也对,知府直接管辖清原县令,由他出面弹劾何守直再合适不过,而且也高效不少。只有他,能不必等候朝廷批复就直接停掉何守直的职务,加快何、田二家的倒台。

    青晗如是一想,不禁释意,未留意到身后言旨眸底快速闪过的异色。

    “怎么会?”田又发脚下一踉跄,后退两步才将将站住。

    他错愕,不是错愕何守直犯的事。事实上贪赃枉法,欺压良民这等事情,哪任官员没有干过?

    他惊诧的是何守直在清原县干了二十几年县令,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知府大人竟无故在这个时候发难?

    “会与不会也由不得你我分说,现在跟我走吧。”班头懒得与他多费唇舌,冰冷的铁锁链直接扣在他的手上。

    手上传来的冰冷让田又发猛一哆嗦,神思这才恢复清明。

    他转头看着边上专注看戏的青晗,咬牙切齿目露杀机,“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