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说是为什么?”

    阒染讥讽一笑,“主公久病多年,却一日不得安歇,还得日日夜夜当精竭虑,你说这是为什么?

    因为主公只有一个背弃祖宗,一心沉浸儿女私情不务正业,甚至还不断打击他势力的接班人!

    主公谁也不能依靠,一切只能自己来,遥控所有,运筹一切,你以为以他残破的身体能撑多久?”

    袁牧紧抿着唇,沉默着。

    阒染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古怪笑容,“你不知道吧,主公三月就已经病去了!”

    袁牧只觉得耳内嗡地一声,有一瞬间是空白的。

    他曾无数次想过这一天,他以为自己不会有任何感觉。可没想到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他却平静不了。

    那个给了他骨血给了他生命,又毁了他的人,真的死了,没了,再也不存在了!

    以后再也没人能够将意志强加在他身上,威胁逼迫他作任何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袁牧觉得自己应该庆幸,但同时引起来的,还有一股酸涩与黯然。

    他说不清心里的滋味,只能默然。

    “他死的时候一句话也没留下,就望着门口,眼都不肯移半下。我知道他在等你,可是你呢!!”

    阒染怒目瞪着他,“你一门心思只顾着找你那个女人,就算我亲自去求你,你还是头也不回就走了!”

    袁牧记得那次,风玲琅刚出了事,他全副心神都在找到她这件事上,其他任何事情他都顾不得。

    至于阒染所说的那人快死了,他以为就跟过往无数次一样,都是夸大的谎言。

    哪曾想竟会是真的。

    袁牧闭上眼,呼吸重了几分,“够了,别说了。”

    “你不想听了?可我偏要说!”

    像是存心要刺激他似的,阒染还在继续道:“你知不知道主公去的时候连眼睛都闭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