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廿六,是大宣边军元帅李德生的头七,也是狄军左翼大将尤丁的头七。

    扈丰手持三支点燃的香,朝桌上的牌位上鞠了一躬,“表弟,你放心,表哥一定血洗台城,以慰你在天之灵!”

    他咬牙切齿,目光阴戾,狠色一跳一跳。

    尤丁是他的表弟,这么多年虽然不省心,给他惹了不少麻烦,但尤丁向来忠于自己。

    更重要的是,有尤丁在,东宫跟尤家的关系才更加密不可分。

    现在尤丁死了,而且是死在他眼皮底下,姑父难保不会迁怒于他,以后他再想拉拢尤家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都怪那些该死的宣人!

    他发誓一定要血洗郓城上下所有人,以泄心头之恨。

    哪想到这些宣人居然如此不堪,再一次望风而逃,直接将偌大的郓城丢弃,让他扑了个空。

    不费一兵一卒就轻而易举取得孜孜以求的郓城,扈丰却没有半分高兴。

    在他看来,郓城早晚是他的盘中之物,宣人拱不拱手相让都影响不了结局。

    他心中怒火熊熊,嗜血的因子在不断叫嚣,可是对着一个空无一人的郓城,他满腔怒火无从发泄,只能气闷!

    更让他震怒的是,为了阻碍他们继续东进台城,居然将两城相连的唯一通桥毁去。

    郓城和台城中间隔了一道极宽的长河,没了这通桥,他们的士兵就只能凫水过去。

    狄国境内多平川,大江大河很少,他们的士兵许多根本不会水性,有不少甚至是看见水就两腿发软的。凫水过河,根本不现实!

    再说了,还有那么多兵器马匹也不能就这么丢下。

    要想过到对岸只有两个办法,绕路和修桥。

    绕路需耗时三日,修桥只要两日,扈丰自然选后者。

    不过最后时间却反而多了一天,因为对岸宣军不断地放火箭之滋扰,这桥修得实在不顺利,硬生生多拖了两天。

    扈丰还有全军上下的怒火也更上了十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