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双荷在灶上一直烧着热水,槐哥儿直接拎了两桶水,去屋子里洗洗换衣裳去了。

    李春花这会儿在自家租赁的院子里,看着消瘦了几分的儿子拎着水桶进了屋子,又哭又笑的,先是骂那孟云常跟颐雯猪狗不如,接着又笑着庆幸还好有道长跟杏杏在。

    “那孟云常是县太爷的小舅子,不知道县太爷最后会怎么处理。”喻三豹皱眉道,“话又说话来,槐哥儿是怎么得罪了那姓孟的?”

    李春花激动道:“槐哥儿向来性子好,怎么可能得罪人?我方才倒是看到李雪凤了!那张三仙时常跟我炫耀说自己外甥女嫁给了县太爷的小舅子当姨娘,八成是那李雪凤记恨咱们槐哥儿看不上她!”

    卫婆子皱眉,还是不太相信。

    村里头那么多谈不拢亲事的,哪有闹到把人送进监牢的?

    有这么恨吗?

    不过卫婆子见李春花这会儿激动得紧,也没说什么。

    “我往后每天就往衙门跑一趟去问问进度,”李春花眼里还带着泪,嘴里发着狠,“我就不信了,县太爷还能明目张胆的包庇那王八蛋不成?”

    大家都议论纷纷。

    最后还是喻老头摆了摆手:“行了,这事暂且就先这样。不管怎么说,槐哥儿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这就是大好事。左右柏哥儿他们今儿也请了假,一会儿等槐哥儿换好衣裳,咱们就家去,弄点好酒好菜,就当是庆祝了。”

    喻老头这话,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赞同。

    等槐哥儿洗漱完出来,李春花又抱着大儿子伤心的哭了一场。

    卫婆子都有些无奈了:“行了,老大家的,眼下槐哥儿这不没事么?再哭,把福气给哭跑了怎么办?”

    这话奏效得很,李春花立马抹了泪不哭了。

    喻三豹套了马车:“谁坐车回去?”

    卫婆子喻老头年纪大,杏杏是最小的,他们自然也要坐车的。

    大家又看向槐哥儿,催他也去坐车。

    他刚从牢里出来,也不知道虚不虚。

    槐哥儿却不愿意了,指着院子里的石磨:“我能把这磨盘当轱辘滚,哪里就用得着坐马车了?我跟弟弟们一道走回去就是。”

    柏哥儿他们几个更是不愿意坐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