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泰侯皱眉,下意识看了眼威北侯老夫人的脸色。

    见威北侯老夫人脸色如常,他这才咳了一声:“……月宜平时最是懂礼。婚姻大事,当听父母之命,更何况对方还是喻小将军那等少年英雄,月宜定不会反对。”

    江泰侯夫人心急如焚,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勉强笑道:“……侯爷,为了月宜的终身幸福,您还是问问她吧。”

    威北侯老夫人忍不住冷笑一声!

    若非她知道这赵氏是个什么东西,她这会儿说不得还要为这继母的慈爱感动一番!

    江泰侯还在犹豫。

    威北侯老夫人淡淡道:“既然侯夫人都这么说了,那就把月宜喊回来问问吧。”

    江泰侯一听威北侯老夫人也这般说,当即就应了下来,让人去寻岑月宜过来。

    江泰侯夫人脸上难掩喜色。

    她先前就已经让心腹丫鬟偷偷在岑月宜面前议论,说是什么武官粗鄙不堪,在战场上养成了杀人如麻的习惯;还什么听说那位喻小将军一个巴掌蒲扇大,能把人的脑袋打掉;还有什么,军营里有抚军的军妓营,听说都是那些当武将的去的最多……

    总之就是抓紧一切时间在岑月宜面前散步谣言,让岑月宜怕了这门亲事,自己拒绝!

    很快,岑月宜便牵着杏杏的手过来了。

    江泰侯夫人见岑月宜脸色都不太好看,面上又是一喜——看来这计谋是成功了。

    岑月宜给江泰侯行了礼:“父亲。”

    江泰侯扶起岑月宜,迫不及待的开门见山道:“好女儿。眼下威北侯老夫人来给你保了一桩媒,就是先前那名满京城的喻小将军,你可愿意?”

    威北侯老夫人也笑道:“好孩子,你好好考虑考虑。”

    岑月宜咬着下唇,低下头去,微微点了点头。

    江泰侯夫人坐的角度看不到岑月宜脸上的红晕,还以为岑月宜真被自己派去的丫鬟散布的谣言给吓到了,心里又是一喜,正要说什么,却见喻家那小丫头突地往她这迈了一步,声音甜糯糯的,但气势却一点都不少:“……侯夫人,恕我直言,你们府上的丫鬟怎么能这样!我听到她们在那议论纷纷,说什么武将在边境茹毛饮血,回到京城这等富饶之地就穷奢极欲,还说什么经常在那烟花之地看到过某个年纪轻轻就品级极高的武将!”

    “我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都知道烟花之地不是什么好地方,贵府的丫鬟,又如何能经常在那烟花之地看到?”

    “当时我就问她们,是何时何地与谁看到的?武将们在沙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来捍卫百姓们的和平安宁,却被这般以桃色之事议论纷纷——那,也总得拿出证据来吧?!可我质问那两个丫鬟,她们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二和三来!”

    “莫不是受什么人支使,故意来造谣抹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