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危时羽从床边起身,身姿英挺,头发虽说睡得还有些凌乱,但丝毫不影响少年的颜值,很有英姿勃发少年郎的模样。

    一眨眼,离着送走她的阿宴,都已经十年多了。

    在这一瞬间,聂皇后仿佛透过小儿子的身影,看到了次子的样子。

    “您没事您就早些去休息啊。您身子还弱着,我就是睡一觉……”危时羽念叨了两句,定睛一看,见聂皇后眼中好像闪烁着一抹晶莹,他先是愣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顿时吓坏了。

    危时羽长这么大,闯过无数的祸,从来没见过他母后掉过眼泪,这次一见,危时羽也是不知所措的很。

    危时羽赶忙上前几步,麻利的就给聂皇后跪下了,攀着聂皇后的膝头,急急道:“母后,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您说,我肯定改。”

    从下跪到认错,危时羽这认错流程显然很是熟练。

    聂皇后那些许伤感被危时羽这熟练的一套操作给逗得忍俊不禁的。

    她戳了戳攀着自己膝头的小儿子的额头:“你啊,就知道耍宝。”

    危时羽见聂皇后笑了,自己也跟着咧开嘴笑了:“瞧母后说的,儿子耍宝能让母后开怀,这叫彩衣娱亲。二十四孝里写着的。是正经事!”

    聂皇后笑了笑,满是温情的摸了摸危时羽的头发:“阿羽,你今儿也满了十四岁了。有些事,母后想着,也该告诉你了。”

    危时羽见聂皇后哪怕被自己逗笑,但眼眸中也总是含着一抹轻愁,他便知道,聂皇后要告诉他的,怕是什么很要紧的事。

    危时羽肃容道:“母后,你说,儿子听着呢。”

    聂皇后又摸了摸危时羽的头发:“……你还记得你的二哥么?”

    一听“二哥”这两个字,危时羽愣了下。

    “二哥”,这在宫中,几乎是个禁忌了。

    他依稀记得小时候他问过,结果一问,他母后就伤心得厉害,他向来慈爱的父皇也板起脸来,让他别问了。

    后来他隐隐约约听说是,二哥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是母后与父皇心中的永远的痛。

    所以,他从来就没提过。

    眼下骤然听聂皇后提到二哥这两个字,危时羽都有些懵。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