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兰因嘘声说着:

    “皇上,恕臣直言,她的确不该再留在您的身边了。

    您是皇帝,帝王无家事,家事皆国事。

    当初您选择用锦洛来颠覆江家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一日,是您先舍弃的她。”

    裴宴走上前去掐住他脖子:“鹤兰因,你没有资格指责朕!”

    他脖子上的青筋突了出来,这话,刺中了裴宴的内心。

    是他先舍弃的她,可是自己后悔了不是吗?为了这一份后悔,他用错误弥补过失,一步错步步错。

    鹤兰因额头上的血滴落在前襟,他两只眼睛看着密室顶部,无神的笑了笑:

    “你自己做的取舍,可到头来,背负骂名的却是她。

    皇上说爱,其实就是占有,不管人家开心与否,锁住便是皇上用权势控制人的法子。

    皇上的确也为了锦洛在朝堂上做出了牺牲,可拔除世家你自己花了多少力气,

    您自己最清楚,又是以牺牲自己多年来的努力为代价,皇上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与志向吗?

    裴宴冷嗤一声:“朕自己精心娇养的一朵花,朕自己负责到底。”

    鹤兰因:“皇上说了那么多,那此刻她被禁锢在身边,然后呢?

    大周天启帝的娴婉仪,早就因谋害皇后死在了刑场上,后来莫名存在的娴婉仪,又卷入蛇毒一案,毒杀君王。

    皇上准备给她一个如何的身份,是宫女,是罪犯,还是无名无分的在后宫,甚至在天下人面前被非议一生?”

    他将难题抛给了裴宴,就想看看他,一个帝王还能出格到什么份儿上。

    今日,必须要将人从皇帝身边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