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连忙道:“是啊公主,奴婢小的时候,同村里的一个孩子,就是见了杀人场面,自此不能言语。

    十多岁了还不回说一句话,可见其中利害,公主三思啊!”

    拓跋朔兰转过身去,仰首将眼泪逼回眼眶,咽了咽发紧的喉咙道:

    “让大夫过来给他止血,然后扔去牛圈里。谁都不准私底下接济,单于也是一样!”

    此番是落在她手里了,慢慢折磨。

    紫苏跟芙蕖欲言又止,却并不敢再去言语。

    拓跋朔兰正在气头上的时候,谁都不敢去惹她,单于拓跋野去了,也得被骂一鼻子灰出来。

    这场闹剧没过几日便过去了。那可是长公主的仇人,旁人也不敢再去提一嘴。

    渐渐的,大家都不敢再提起鹤兰因这事儿,似忘了一般。

    但赫连尧被打了一耳光后,默默将仇记在了鹤兰因身上。

    草原上的夜,跟大周是不同的。

    夜里,能听见狼嚎的声音,能看见满天繁星,能闻见青草的香气。

    这些年来,他的日子无一日不在殚精竭虑。

    鹤兰因还从没像这段时日一般,无所事事的躺在一个地方,漫无目的的欣赏夜色。

    匈奴的夜晚,也如拓跋朔兰曾经说的那样。

    繁星点点铺满了整个广袤的天际,无垠无忌,有草原人最爱的洒脱与自由。

    他的大腿受了箭伤,听匈奴巫医说,是伤到了骨头,这段时间恐是不能大动的。

    可这都不是最要紧的,是他的身体不能在不干净的环境里待着,轻微一点污染,便会浑身起红疹。

    跟从前两个孩子一样,是会要命的。

    他借着月色,伸出手臂,从前无瑕的肌肤之上已经开始起淡淡红色疹子了。

    只是他这症状跟两个孩子还有所不同,到底是成年人,不会像小孩子那样发作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