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拓跋朔兰已经将婚服脱了下去,在鹤兰因的屋子里找了一件梅花纹的男子长袍穿在身上,起身将药碗接了过去:

    “我来吧。”

    辞归道:“公主,照顾人可是个辛苦活计。大人吃完药后,还需要上药,还是臣来吧。”

    拓跋朔兰转眼看着鹤兰因那受伤正在恢复的大腿与那褪去部分的红疹,神色更为暗沉:“还是我来吧。”

    她将药小心的一勺子一勺子给他喂下后,又起身在鹤兰因皮肤上抹药。

    心中烦忧起来,那这红疹岂不是会跟随鹤兰因一生?

    拓跋朔兰将药膏涂抹完后,去找了辞归:“辞归太医,鹤兰因身上的红疹,以后会好吗?”

    辞归拿着蒲扇扇着灶台上的炉火:

    “想要根治的确很难,但只要小心呵护,环境干净,倒也问题不大。

    更重要的还是,大人的身体底子要好,如此病邪才能被压制。”

    拓跋朔兰听后心中更揪着了,这红疹在以后的日子里其实谁都说不准,不爆发就还好,一旦爆发,便是生命危险。

    她回到了屋子里,鹤兰因刚好醒来:

    “我以为你真的走了,但如果你还是要走,我也会尊重你。”

    拓跋朔兰心中便清楚,这就是鹤兰因的性子。将事情与话都做说完了做完了以后,也不会干出强迫人的事情来。

    有人会理解为他冷淡寡情,也有人会觉得他是君子,这全凭当事人的心境如何想。

    她思绪已经全然平静下来了,淡声道:“走什么,走了明日后日也会在都护府见面。”

    她手里拿着药膏:“翻个身,该涂抹第二道药膏了。”

    鹤兰因倒是配合,又道:“朔兰,我以后就在北境任职了,不回帝京城了。”

    拓跋朔兰将手里的药瓶捏了捏:“为什么?北境都护的官职,与中书令的官职相比,差得还是有些远。”

    鹤兰因道:“不想你我有两难的局面出现,你是匈奴嫡长公主。

    小野尚未亲政,匈奴的安生日子也才刚刚开始,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就这样离开匈奴的,所以我来了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