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替林肆打完了招呼,瞎子就坐在男爵别墅楼顶的死角处。

    他背后背着个包袱,包袱里放着够几天食用的清水和干粮,因为肆爷说了,对面上次送的礼太过贵重,肆久堂就绝不能丢了面子,必须加倍偿还,所以那颗狗头只是开胃菜,程瞎子还有后续大礼要接着送出。

    赫尔曼男爵调集来更多的人手,在别墅里掘地三尺,也没找到可疑的人。

    他迁怒于那些平日里不怎么听话的奴隶,并声称一定是他们被肆久堂收买,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竟然活活用鞭子抽死了两名黑奴。

    程瞎子蹲在别墅楼顶的缝隙中,听着下面热闹的动静,此时终于有些遗憾他看不到如此好戏,只能用听的。

    终于,就在赫尔曼男爵连续三个晚上都瞪着血红眼睛不敢入睡后,他再也坚持不住了。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包括那些保镖,不休息任何人都扛不住。

    经过了几天的缓冲,赫尔曼男爵已经基本恢复过来,他认为肆久堂混进来的人肯定早就已经逃走了,不然的话以他这么个找法肯定早就将对方给找出来。

    其实想想也对,德克萨斯可是他的地盘,这座别墅光是保镖就有两百多人,加上仆人总人数超过五百,对面怎么敢一直躲在这儿,就不怕自己找到他扒了他的皮吗?

    渐渐的,赫尔曼男爵的别墅又恢复了之前的安保等级,只不过保镖的人数仍然没有减少,每天他出入房间时身边总是前呼后拥围满了人。

    “您的亲笔信我已经送去了,无敌舰队收到信即刻就能启程,顺着海岸线劫掠肆久堂的所有产业,能抢的抢走,抢不了的带不走的就一把火烧掉,一定会给主人您出了这口恶气!”

    现在说起“肆久堂”三个字,赫尔曼男爵就恨得牙根发痒,可内心深处同样存在着一丝恐惧。

    那人身狗头的一幕时不时还会出现在他的睡梦中,将他惊醒,他丝毫不怀疑,如果对方想杀他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这还在自己的地盘呢就已经闹出这种事,如果自己再离开德克萨斯岂不是分分钟就会丧命?

    见鬼......菲斯克那个狗东西,无端端给他树立了一个如此厉害的对手,下次见他一定要向他索取更多的好处才行。

    赫尔曼男爵想到这儿人已经回到了卧室,在发生了上次那件事后,他就将雕花床四周的帷幔全部撤掉,可以一眼看清床上的情况。

    “你们在门外守着,我想午睡一会儿。”

    赫尔曼男爵让保镖们守在门口,而他准备上床补个觉,毕竟前段时间太缺睡眠了。

    可他刚刚走到床边,鼻端抽动似乎又闻到了血腥味儿。

    “见鬼,是心理因素吗?今天这床上可没有人身狗头的怪东西。”

    他心中忐忑,下意识的就在三百平的卧室里开始寻找,忽然间,赫尔曼男爵发现不对,这血腥气是真实存在的,并非他的臆想,而且他也看到鲜血了。

    看到地毯上渗出的血迹,赫尔曼男爵咽了口唾沫,将门外的保镖全部喊了进来,伸手指着角落里自己收藏的中世纪铠甲道:“那里,鲜血是从那里流出来的,你们将那副盔甲打开,杀手是不是就藏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