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父面色一难,当下哪里敢胡乱诌瞎话骗人,忙不迭求饶道:“大人!叶大人!您快救救我吧!”说罢,怯怯地往鬼婴那边看。

    却见那鬼婴依旧笑嘻嘻地冲着他笑,只是翘起的唇瓣上漆黑一片,没有牙齿的牙床露在外头,让人心里觉得寒碜。

    叶伤槐也不为难他,说道:“你实话说吧!能救你的也就只有你自己,否则……”她话不说完,下巴往鬼婴那边一扬。

    罗父颤声道:“我是后来才知道,自从那道人答应为闻彬招魂续命后,就径自来了我们家外头施了法。是以语春那丫头毒杀了腹中孩子,孩子变成一缕鬼魂后,就被那道法给缚住。闻彬活过来的那天,家里乱糟糟的。等官府的人都走了,我回了书房,竟见那道人在那里等我。”

    叶伤槐道:“语春迟迟不去地府,就是一直在找她的孩子!”

    罗父唇瓣一颤,胡子也跟着抖了抖。“那道人与我说,要给闻彬续命,就需要做法向鬼魂借命来续。他说,他说……”

    叶伤槐冷笑:“他是不是告诉你,血脉相连之人才可以用此法来借命?”

    罗父声音颤抖道:“是……”

    “所以,”叶伤槐一指旁边一无所知、仍在玩自己手指头的鬼婴,喝道,“你就利用鬼婴来续你儿子的命,哪怕代价是鬼婴永世不得超生!”

    “我,我……”罗父心生羞愧,不知如何应答。

    百姓已经被这样的真相给惊住了。他们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杀仆案,竟会越牵越广、越扯越深!

    叶伤槐懒得去看他,抬头去问一旁的罗母。

    “罗王氏,这事,你知道与否?”

    罗母想了想,回道:“彬儿活过来后,我一直担忧他会再出事,有四五天一直守着他。后来,老爷他看不过去,告诉我不必如惊弓之鸟,彬儿今年不会有事。我连连追问,后来,他才告诉我这内情。”

    叶伤槐翻了个白眼,一只手撑在自己的下巴上,手指哒哒地在脸颊旁轻敲。

    “他如何说的?”

    罗母回答道:“他只说遇见了个有道法的人,彬儿能起死回生就靠着那道人的能耐。不过,他说……”

    罗母看一眼罗父,见对方看都没看自己,这才说道:“他说,此道法世间能用者寥寥,那道人答应他三年后会来我们家,查看彬儿实况。”

    叶伤槐将正攀在自己胳膊上的鬼婴拍了拍,安抚他,又问:“三年后来做什么?”

    罗母摇了摇头:“这我确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