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舟身体微微震了一下,周围的众人也有短暂的惊异。

    江家主!

    三个字便直接把江一舟的身份完全从普通妇人中拔了出来。

    那么她在这里所作所为,特立独行,都变成了名正言顺了。

    那么他们如果还想用妇人应该怎样怎样那一套去构陷她,就行不通了。

    江一舟依旧是拱手的姿势,再次把头低下,更真诚地朗声说道:“多谢贺大人体谅,成全!”

    贺济民呵呵地笑着,“江家主客气了,江家主以一己之力造福一方,做出许多人穷其一生都没有的成就,我代云山的百姓谢谢你才对。”

    说着,贺济民用更大的声音说:“不对,我应该代表天下人,代表所有受你惠泽的人,即将受到惠泽的人,感谢你。”

    江一舟的情绪被对方几句话撩拨起来,不由自主有些激动了。

    心道,果真,当官的就没有不会打官腔的,冠冕堂皇,煽情,pua,自己果真还是嫩了点啊。

    不过,江一舟表现出来的恰到好处惶恐和谦卑,正中贺济民下怀。

    他喜欢有才能的,喜欢济世为民,但并不喜欢恃才傲物,或者谦卑过度。

    江一舟这种,刚刚好。

    贺济民心情大好,连刚才在太阳下被围着晒了小半天的燥郁也一扫而空。

    江一舟提议去庄子上坐着休息一会儿,贺济民说要去地里亲眼看这次玉米大丰收。

    连县令大人都去,那些个乡绅富户也只能硬着头皮去。

    这玉米杆子差不多两米多高,即便已经成熟发黄,但那宽大的叶片也如同一把把横七竖八的镰刀一样,从垄之间走过,脸上手上就会被割出一道道的红印子,又痛又痒。

    两个随从在前面帮贺县令挡开,所以并没有被玉米叶子割到,但那些乡绅就不一样了,不一会就挂了彩,汗流浃背,狼狈地退到地边上。

    贺县令亲自掰下几个玉米,拿在手里掂了掂,一个玉米棒子恐怕就有一斤左右了吧,一根玉米杆子上又两个甚至三个,也就是两斤左右。

    他亲手撕开面上的玉米包衣,里面玉米粒非常饱满,而且颗粒也比普通的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