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世秋对金钱的认知还在努力适应中,不过他知道眼下要想在去燕楼不被人视为异类,缺的正是银子。

    马原见他沉默不语,知道他是为了银子犯难,眼珠一转立刻有了主意。“四哥,你会掷骰子吗?”龙世秋摇头。

    “牌九呢?”

    “牌九是什么意思?”

    马原一阵无语,这人竟真的是与世隔绝,一问三不知。沉思片刻忽然道:“弹棋呢?弹棋总该会吧?”

    “什么是弹棋?”

    马原只得耐心解释道:“这赌场里面就属弹棋最简单了,中间一张大桌子,每人六颗棋子,把棋子弹出去击打对方的棋子,谁先把对方棋子都打出桌子就赢了。”

    “唔,”龙世秋想了想道:“这个倒不难。”

    马原立刻笑道:“你武功那么好当然不难,就是它了。”

    日落西山,去燕楼前。

    去燕楼并非只是一座楼而已,它原来竟是一整片坊市的总称。

    龙世秋站在去燕楼的牌坊下,就像当初来到天星城外一样。

    随着夜幕落下,整个去燕楼坊市华灯四起,真可谓是火树银花不夜天。只见宝马雕车来往不绝,满大街尽是穿着锦衣华服一掷千金的豪门贵族。对面楼上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手摇团扇倚在窗台,目光不时朝下面人群扫去,莺歌燕语不绝于耳。

    龙世秋虽然没有见过世面,此时也已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即便如此他也必须硬着头皮闯一遭。

    “我记得你说过,这里的大掌柜是景王的门人?”

    “那可不,这位大掌柜严宽是景王府里的常客,我估计这去燕楼少不了景王的份。”

    两人随着人群往里走不多时,马原踮起脚一指前面:“瞧,那里便是天顺赌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只见一片偌大的宅院门前挂着十六只大红灯笼,“天顺赌坊”四字金匾被照得发光。

    “四哥,咱们能不能发达就看你的了。”马原领着他大步走进了天顺赌坊。一进门早有伙计满脸堆笑迎上前来道:“呦,两位大爷里面请。”

    进了院门只见一块丈余的巨石立在正中,巨石上刻着斗大的“顺”字,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跑堂的伙计那可都是人精,他见这两位很是面生,瞧这样子是一主一仆,再偷摸打量着龙世秋,一眼就看出这人并非赌场老手,从穿着打扮上看也绝非大富大贵的主,估计也就小打小闹,充其量身上百八十两银子。往往这种人来得快,去得也快,上去几把幺二三就打道回府了。

    有句话叫苍蝇再小也是肉,既然来了不掏空衣兜怎么行?伙计依旧笑如春风:“大爷,正对面这屋子玩的是牌九,左边那间玩的是骰子,右边那间是骨牌,不知您先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