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一想到那个人……那泪就止不住,可就是觉得值。

    人这一辈子,有多少人能让她这个铁石心肠的人流泪呢,将来等她老了,开始怀念旧情,回想旧日里的恩恩怨怨的时候,也不于什么都想不起来。

    ……

    一夜无眠的结果,是玉渊顶着两只黑眼圈爬上了马车。

    谢奕为没来送,他在昨天的酒桌上就说了,他只迎不送。

    罗妈妈几个愁肠百结,不敢哭,又笑不出,几个人的脸比那鬼还难看几分。

    玉渊挥挥手,说了声“回去吧,等着我回来”后,便命沈容出发,这时,罗妈妈几个才敢捂脸痛哭。

    马车从北城门出城,因为匈奴人的关系,城门查得极严,守城的卫兵恨不得连过路行人的脸,都要扯上一扯,万一扯出张人皮来呢!

    沈容塞了二两碎银子,还是没逃脱搜车的命运。

    好在人家一看是户大家小姐出城,也没多为难,便放人通行。

    车子驶出数百米,突然从路边窜出一个人,冲着马车大吼了一声:“高玉渊!”

    玉渊掀帘子一看来人,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下去。

    大树下,温湘手挎着两个包袱,一身男装的打扮,笑眯眯地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

    “我看你可怜,陪你走趟南疆。”

    “我可怜?”

    玉渊一口风呛进气管里,咳了个死去活来。

    还没等咳完,这温湘已经把两个包袱往马车上一扔,人跳了进来。

    玉渊瞪着眼睛:“……信不信我把你踹下去?”

    “信!”

    温湘有恃无恐道:“把我踹下去,你也别想去南疆,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安王府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