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爷心里那个冤啊,都快冤成窦娥了。

    他倒是想闻想问呢,人家给吗?

    太太去世,府里往那头去发丧,人家睬都不睬,那可是他名义上的嫡母啊!

    天大地大,大不过一个孝字,按理说嫡母过逝,他一个做官的怎么着也得丁忧三年,若瞒而不报,一纸状书告上去,定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可这个状书怎么写,有没有脸写?

    当初分府,老三是被扫地出门的,甚至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他恨谢家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更何况邵氏那个死贱货,还差点要他的命。

    谢老三这是抱定与谢家老死不相往来,如今人家出息了再凑上去,爹啊,你敢说这个话,儿子可没这个脸啊!

    谢老爷冷笑一声,“他是你亲弟弟,也是我亲儿子,没的儿子大婚,我这个做老子的连杯喜酒都喝不上的。”

    说罢,谢老爷自个都觉得自个脸皮忒厚,没好意思再逗留,直接甩袖走人,留谢大爷一人在院里直翻白眼,喘粗气。

    “大爷!”

    顾氏走到他跟儿前,叹气道:“老爷这是逼你去和老三修复关系呢!”

    “他就是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也没用啊!”谢老大一脸的沮丧,“我难道不想凑过去吗?”

    顾氏把人拉着往房里走,一边走,一边道:“还是得想个法子凑上去,不仅他这头要凑,三丫头那边更要凑,只有凑上去了,才有咱们的好日子。”

    谢大爷清咳一声,“你倒说说,用什么法子?”

    顾氏想了想,道:“他大婚就是个凑上去的当口。不过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来,稳稳的来。老三的心结,一是在分家这事上,二是他从前的婚事上。”

    谢大爷一听,脸上有点臊。

    “赶明儿我去那府里瞧瞧,看看要不要帮忙啥的,我一个妇道人家出马,老三总不能冷着脸赶人吧!”

    顾氏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哪知一过那府,她就傻眼了,替老三帮忙操持婚事的,竟然是王府的老管家。

    老管家笑眯眯的与她道:“劳大奶奶操心,府上白事还未出孝,三爷这头是喜事,一来怕累着大奶奶,二来怕冲撞了,大奶奶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