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有些错愕,他立刻回头——禁魔装置依旧在运转,发出恼人的噪音和不舒服的光弧。

    “陛下,和上次一样,是否饮用决定权完全在您手中。”格里高利又一次恭谦地表态:“不过这次的药剂绰绰有余,您依旧只需要饮用一杯的量,就是方才的杯子,或精准称量七十七克。

    “剩下的也又您支配。我的建议是”他压低身子,不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眼神:“可以赏赐给您的忠臣。”

    “.”皇帝的声音也带上细微的颤抖,他右手已经挣脱皇后的搂抱,而是不自禁按住残缺的左臂:“我的症状.森之塔的法师都无能为力,他们说了很多名词,什么后遗症、神经.”

    “而我能,就像他们法师、伪神的仆人无法在您的装置中施展骗人把戏,而我可以。

    “并非是我本人的厉害,是因为我信奉的神灵。祂的爱是如此伟大,能够治愈一切。遗憾的是,并非所有人都能理解和承受这份爱。”

    “我们先不讨论这個了。你很好,能在装置下完成,出乎我的意料.”他忽然想到什么,冲围观队伍中的某人挥挥手。

    威廉二世是在示意那位帝国施法者:你可以走了。

    “不胜荣幸,陛下,不过我斗胆向您提出一些建议,让我更好地为您、为帝国服务”

    后来皇宫的禁魔装置范围又外扩了一大圈,不过谣言说,最核心区域的装置被搬走了,而皇帝时常紧锁宫门,据说是在搞什么巫术。

    对这样的谣言,帝国高层起先都觉得是胡扯,因为他们知道这位小皇帝最讨厌的就是超凡力量。

    直到侧面的证据越来越多,帝国议长、新宰相以及皇帝的好友、友谊在随着战事失利快速贬值的赫尔穆特元帅等人才觉得有必要调查和旁敲侧击询问陛下。

    然而这些人很快被另一件大事情牵扯了几乎全部精力:

    远比瓦卢瓦人兵临帝都城下还要可怕的事情又发生了,一场叛乱!

    起先是零星的前线士兵哗变,他们不像中下层军官的事变一样,以帝国兴亡为己任。这些士兵的诉求很简单,就是要停战。

    若只是如此,规模就算逐渐扩大,帝国也有自信弹压下去。

    因为总参谋部判断,瓦卢瓦人并非是什么好心地做人留一线,而是他们自己也出了大问题。物质上的紧缺之外,还有瓦卢瓦纳动荡又到了一个新高潮,甚至有流言说,共和国的“第一公民”马克西姆阁下消失了。

    也就是说,共和国也处于停摆阶段,他们暂时没有威胁,能让帝国军细细料理哗变的家伙。

    可惜在帝都的老爷们判断错了,积蓄强烈不满情绪的并非只有士兵。被强制征粮的农人,背上特别战争税、生活变得动荡的小市民,还有因战争债券破发、金融市场崩溃而破产的大商人.这些人日子都不好过、心里都有火。

    波米亚首府,随处可见的啤酒馆内。

    “士兵们、市民们、所有帝国的公民们,看看我们的国家,它还值得我们引以为傲吗?它还能兑现给我们的承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