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长林说:“蒸桑拿好处多多,杀菌,排毒,促进新陈代谢,延缓衰老。你第一次蒸,可能有点不适应,多蒸几次,就会上瘾,时长不蒸还难受。”

    笑笑又说:“凡事都有第一次,谁也免不了,你也成年了,该干点男人该干的事了。”

    两人泡完,搓完,蒸完,赵小禹以为要回宾馆,樊长林却带他上了二楼,由一个服务生带到一间包房。

    服务生问:“二位要什么服务?”

    樊长林说:“一条龙!”

    赵小禹以为他要打麻将,正要问他,两个人怎么打,刚刚离去的服务生带进五六个妖艳的女子,一个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她们一进来,屋里就充满了一股呛人的脂粉气。

    “小赵,挑一个!”樊长林指指那几个女子说。

    赵小禹一时懵了,他隐约猜到了这群女人是干什么的,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他第一次来,有点害羞,你们拉他走!”樊长林又说。

    两个女子过来,一左一右地拉着赵小禹的胳膊,她们身上的气息,熏得赵小禹晕头转向。

    赵小禹第一次见这种阵仗,大脑还在无意识的状态,便由两个女子拉了起来,她们拉着他正要走,他突然反应过来,甩开她们,说了声“我去买包烟”,就逃出了房间。

    听到樊长林在后面喊:“我有烟呢!”

    赵小禹没理他,一口气跑出洗浴城,扶着一根路灯杆大喘着气。

    自从学会了抽烟,嗓子就一直不清爽,急速的奔跑,加上脂粉气的冲击,嗓子就更难受了,干呕了几下,再也控制不住,就汹涌地吐开了,把晚饭全吐了出来,像一个醉鬼。

    直到吐无可吐了,他才觉得舒爽些,去路边的商店买了一瓶水和一包烟,漱了口,点起一支烟,边抽边走着。

    其时已是深秋,街道两边的树木开始枯黄,街上也铺满了落叶。

    天上没有星星和月亮,天空很低,让人感到很压抑。

    赵小禹走着走着,刚出了汗的脖颈上,感到一阵冰凉,原来是下雨了。

    他想回宾馆,可是宾馆的钥匙樊长林拿着,他也没再去开房,就在深秋的小雨中漫无目的地走着。

    刚吐完的身体有些虚,他就买了一个混糖饼,蹲在街边的花池沿上吃,和着冰冷的秋雨,一起下咽。

    他想起了那个仲夏之夜,同样是在这座陌生的城市,他遭遇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屈辱,他想不通,为什么这些恶心事,总是让自己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