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冰兰嘴角轻轻抽了几下,“呵,姐姐我出身低贱,哪儿懂什么琴技?只是听着好听而已。”

    低贱?

    何姝讪讪的,“怎么又这么说?姐姐如今已贵为一朝太后,你若是低贱,那这世上有几个不低贱的呢?况且,姐姐别忘了,你还是陛下的生母呢。姐姐若总这么自轻自贱的,那陛下该如何自处呢?”

    阮冰兰心里一紧,忙以手遮口,“你看我,说着说着,又口没遮拦了。”

    说话间,一曲歌舞终了。那南度使节再次起身,“太后方才不是说,您有隔着鸡蛋在蛋内写字的本事吗?为何一曲歌舞过去,仍不见太后动笔啊?还是说,太后方才只是随口说说,如今又要借口右手受伤,而搪塞我等呢?”

    夏尔玛的话音刚落,邓酌带人进入大殿,来到何姝面前,“太后。”

    何姝越过他看到他身后几个宫人手里捧着的鸡蛋盒。

    “来的正是时候。哀家右手受伤,不能提笔,但左手虽说笨拙,也尚可写几个字。那么,今日,哀家就为在座各位使节以及诸位爱卿,献丑了。”说罢,她吩咐邓酌,“把鸡蛋都放下吧。”

    鸡蛋摆下后,邓酌借着摆放水笔的功夫,眼角一瞟,瞄见她此刻得意的神态。

    何姝左手提笔沾水,洋装认真的在鸡蛋壳上写字,边写边道:“这雁过留声,水过留痕。哀家从不做无用之功,既然写了,就要让它永远不干。”

    水写在蛋壳上,当真能在鸡蛋里边留下痕迹吗?

    众人抻着脖子向上看。

    很快,何姝放下手中的笔,将鸡蛋交给邓酌,“好了,拿去让诸位使节们看看吧。”

    邓酌躬身接过鸡蛋走下大殿,特意来到南度使节近前,刚要当众磕开,夏尔玛忽然拦住。

    “等等。可否让我看看?”

    邓酌毫不迟疑,将鸡蛋交给他。

    夏尔玛对着鸡蛋仔细查看,看是否存在缝隙。可看成了斗鸡眼,也没有发现其上有任何裂缝。

    他这才亲手磕开鸡蛋,当蛋皮被剥开的一瞬,离得近的人,皆目瞪口呆。

    喔!果然有字。

    蓝紫色的字迹,清晰看见。

    有人顺着那字迹,一字字念道:“青,出,于,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