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也没有吃奶的孩子,我叫你磨蹭。”木把若是躲闪不及,就要挨揍。

    穿戴好了吃饭,这早饭也变了模样。

    原本是苞米面和白面两掺的饼子,换成了苞米面窝头,里头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吃着还牙碜。

    “赵半拉子,你这窝头咋做的?里头咋还有沙子啊?”有人不高兴了,就大声质问做饭的人。

    做饭的小半拉子也是一脸懵,“不知道啊,大把头弄来的苞米面,让我蒸窝头我就蒸呗。”

    一个小半拉子能有多大能耐?还不是把头咋吩咐,他就咋干?

    “草,肯定是那姓关的不安好心眼儿,故意熊咱们。

    这瘪犊子玩意儿,他要是再不干好事儿,俺半夜去劈了他。”有人气急了,怒道。

    “你看你,这不是说气话么?

    你去劈了他,能不能劈得了暂且不说,就算真劈了,你还能逃得掉啊?你不要命了?”旁边岁数大的人劝道。

    众人闻言,都叹了口气,他们是来挣钱的,不是来跟谁置气的。

    契约已经签了,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糊弄了这一季,来年不在这儿也就是了。

    饭还没等吃完,关寿山又拎着棒子进来了,“还磨蹭,都什么时候了,都麻溜儿的走。”

    一边说着,一边就挥着棒子要打人。

    众木把们一看这样,连忙把最后两口窝头塞嘴里,陆陆续续从大房子里走出来,直奔山场。

    走了十来里地到山场,天还没亮呢,众人摸着黑开始干活,直到干了好一阵儿,东方才露出鱼肚白来。

    “刘把头,我咋觉得不太对啊,是不是咱进山早了?

    今天这时间咋就这么扛劲呢,干了好半天,才见点儿亮。”

    干活累了,大家伙儿凑到一起唠会儿。有人觉得不对,就跟水老鸹反应。

    水老鸹也觉察出不对了,“好像是,那关寿山没安好心,他提前叫咱们起来的。”

    “草他娘的,这狗日的东西真特么丧良心,这黑灯瞎火的干活,万一出点儿事咋整?”有人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