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霖谨慎地关上门,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缓缓倒了一杯水,找了个位置坐定,开始他的案情分析报告:“最近这三起案子,死者均为25岁左右、长相清秀的女性。她们被吊死在心湖旁的一棵大树上,高度约四、五米,显然不是她们自己能爬上去的,且树下也无任何垫脚物。从她们睁大的眼睛和张大的嘴可以看出,死前曾遭受极大的惊吓,是被吓死后再吊上去的。至于凶手是如何将她们吊上去的,我们稍后再议。”

    “这些我都知道,说点我不知道的吧!”我挥了挥手,其实有些情况我比身为警察的卢霖更清楚,毕竟我是个法医。

    “就要说到了,”卢霖喝了口水,继续道,“调查后发现,她们都是身家清白、作风正派的姑娘,可以排除情杀。她们死时身上的贵重物品都还在,所以也排除了劫杀。更重要的是,她们死前没有受到过任何性侵犯,因此也排除了奸杀。她们之间没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关联,除了都在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去过幽暗林酒吧。所以,现在唯一存在且可查的线索就是幽暗林酒吧。”

    “那你们警察肯定去过了吧!”我一脸无聊,对卢霖所谓的内幕毫无兴趣。

    “去过了,不过什么也没问出来。所以我才决定微服私访嘛!”卢霖一脸自作聪明。

    “拜托,你以为你是皇帝啊,还微服私访?”我忍不住白了卢霖一眼,准备继续鄙夷他。

    “哎呀,你就不能不要老是打击我的积极性好不好?”卢霖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你知不知道关于我们这个城市的三大鬼谈?”

    “我又不是在这个城市长大的,我怎么知道?”我好奇卢霖怎么突然转移话题,这不像是他的风格。

    “心湖鬼女就是三大鬼谈之一,也是年代最近的一个传说。而那些姑娘丧命的地方就是那个心湖!”卢霖向我眨了眨眼,很高兴终于引起了我的兴趣,“心湖鬼女是文化大革命以后传出来的,说是心湖里住着一个女鬼,会把过往的人的灵魂都吸走。也曾经有路人说在晚上看到过有一个穿着红衣的长发女人一直在湖旁徘徊。而那里也先后一共有7个人死于非命,五男两女。其中一个男人在临死前曾在地上用自己的血写下了‘有鬼’两个字。”

    “道听途说,不可真信!”我试着以科学的角度来解释,“而且人们往往喜欢把自己恍惚中产生的幻觉当作真实。”

    “我没说那是事实,我只是想告诉你关于这个湖的诡异之处!而且本来会死的人应该是8个,但第八个人却活了下来,可惜却成了疯子,从此不再说一句话,只是不停地哼唱一些让人莫名其妙的音调。”卢霖的声音变得凝重,我知道这些事情让他很头疼。

    “你有没有去查过那七个人的情况?”我问。

    “有!可惜却没有头绪,太乱了,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而且这七个人死亡的时间跨度很大。有些相关的人和资料都已经没有办法查到了。”卢霖叹了口气,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原因,另一方面则是自己根本没有时间。最近的这个案子已经让所有队里的人焦头烂额了,哪里还有空去翻那些成年旧帐?可他的直觉又告诉自己,现在的案子绝对和那个心湖鬼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喝了一口水,突然犹豫起是不是该把我昨晚上的事情告诉卢霖,可又有谁会相信呢?肯定被人说成是眼花。心里有种空空落落的不踏实感,但这更加坚定了我今晚去幽暗林酒吧的决心。

    “我昨天去过精神病院看过那个疯子!”卢霖站起身松了松筋骨,“可惜花了我近三个钟头啊!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看来我们的审讯高手也有碰壁的时候啊!”我大笑,看来总算有人可以杀杀他的威风了,可惜是个疯子。

    “他竟然一句话都不说,就在那里唧唧歪歪地哼着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调子,我真是被他打败了。”卢霖拍了拍胸口,一副现在想来都胸闷的样子。

    “不管怎么样,他哼的这个调子肯定不会是他自创的吧!大概因为你是个音盲,所以听不出来他哼得是什么吧!”我调侃他。

    “好了,好了,”卢霖冲我挥了挥拳头,表示着他的不满,“明知道我五音不全还要揭我老底?”

    “好了不说你了,言归正传,既然她们都是死在心湖,而心湖又在郊区,距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她们总不见得是走过去的吧?而根据我的法医检验,她们都应该死在午夜十二点,这种偏僻的地方,这样的时间,应该连公交车也没有了吧!难道你们没有查过出租车?”我继续问卢霖关于案子的事情。

    “你以为我们警察都是白当的吗?这一点我们都有想到啊!可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居然查到现在没有一家出租车公司报案说在案发的那几天有载过人去心湖。因为心湖这个地方很邪门,几乎没有什么司机愿意去,就算去也大多是在白天。所以说如果有人居然敢在深夜去心湖肯定会被拒绝的!”卢霖振振有词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