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迟屿拉住准备走的沈意浓,声音里带了几分错愕和慌乱。

    “前阵子你还因我买回槐东9号院而感动的不能自已,现在张口说卖就卖?”

    “到底是你在我面前装,还是只是为了逃离我才这么做?”

    他字字句句像是突然射过来箭矢,将沈意浓整个人贯穿,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刺痛。

    “随便你怎么想,到时候我会把钱凑齐转到你的账户。”

    她狠狠甩掉迟屿的手,快速走进卧室里将门关上。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他一人,从窗户里倒映进来的太阳光线,将他的身影拉的冗长。

    偶有席席微风飘进来,将穿纱白的窗帘吹撩起,一来一回地荡着。

    他僵着身子迟迟无法缓释,眸光微黯,密密麻麻地疼痛在心间蔓延,难受得令人窒息。

    但比起失落,他更想知道沈意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槐东9号院承载着她跟沈伯父的回忆。

    她那日哭的梨花带雨,像卸下所有防备和硬壳的蜗牛,将最柔软、最不堪一击的真实,暴露在他面前。

    迟屿不相信她是真心要卖那套房子。

    他把电话打给杜景瑞,问了最近沈意浓的行踪,他说并无异常。

    只是最近掉了岗位,重新回到飞机上当任乘务员了。

    而且昨天是第一天上班。

    迟屿记得沈意浓以前飞国际航班的时候,短则一两天,长则好几天。

    难道是在飞机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挂断通话,联络了齐御峰。

    “沈意浓因与贵客郑岚发生了口角,已经被邱总扣除当月工资和绩效,并勒令停飞整顿了,至于什么时候复飞,暂时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