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瑞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谢恒只觉得满心苦涩,也想嚎啕大哭。

    他嘴唇颤了颤,转头看向门口的禁卫军。

    “我母亲......”

    禁卫军板着脸道:“令堂已逝,谢公子节哀,灵堂就在旁边,谢公子可以随时过去守灵,祭拜。

    陛下有旨,即日起朝中严查安郡王逆党,因文昌侯及谢公子与安郡王来往密切,且有姻亲关系,所以谢家是第一波严查对象。

    从现在起,谢公子和小谢公子除了这个院子,哪里都不能去,直到案件查完。”

    谢恒脸色一白,下意识转头看向隔壁房间。

    房门大开,依稀能看到一口黑漆棺木。

    那里头躺着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身为淮阳郡主,风光骄傲了半辈子,没想到死了竟然落得这般凄凉的地步。

    除了一口棺木,没有灵堂,没有人祭拜,连祭祀的白幡都没有。

    突然想起母亲刚中风那日,他害怕母亲乍然去世,他要丁忧没办法再做官,所以连忙请了太医。

    如今他官职被罢免,世子封号被褫夺,母亲也去世了。

    想想半年前,他还是风风光光的文昌侯世子,如今却什么都没有了。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心里头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耳畔儿子的哭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终于,他眼前一黑,再一次倒了下去。

    清河。

    月上中天,正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

    萧彦却辗转反侧,许久方才睡着,迷迷糊糊中进入一个奇怪的梦境。

    在梦里,他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看到了顾楠与谢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