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修顿时变了脸色:“小叔怀疑是我安排的吗,那个药我不也吃了吗?”

    “你也可以事先服下解药。”裴砚知说,“或许你在路口遇见我们的时候,已经提前到庄子上安排好了一切。”

    裴景修脸色越发难看,情绪也激动起来:“小叔,都这个时候了,我们还要相互猜忌吗,我担心穗和不比你少,难道我会为了算计你把穗和置于险境,还故意让人非礼她,伤害她吗?”

    “谁知道呢?”裴砚知嗤笑一声,“虽然你是我侄子,但我却从未看清你,你总能一次又一次颠覆我的认知。”

    “……”裴景修无语,悻悻道,“既然小叔不信我的话,我说再多也没有用,但那个药我自从服下并无任何异常,想必并非什么毒药,而是那护卫用来吓唬我们的。”

    “但愿吧!”裴砚知说,“你放心,如果那个药可以致命,我走的时候会带上你的,咱们叔侄二人黄泉路上结伴而行。”

    裴景修吃惊地看着他,后背一阵发凉。

    马车在府门外停下,阿义打开车帘说:“大人,到家了。”

    裴砚知没理会目瞪口呆的裴景修,率先下了车。

    回到东院,坐在书房里,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枯坐了半晌,一点头绪都没有。

    想起在庄子上与穗和短暂的温存,想起他没有得到答案的表白。

    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那卷画轴,放在桌子上慢慢铺开。

    画面上,身穿湖蓝衣裙的女孩子静静坐着,乌发遮面,玉足纤纤,一朵鲜艳的莲花在脚踝绽放。

    他说回京后会把这位小姐的故事详细说与穗和听,现在,他又觉得,似乎没有说的必要了。

    马车上裴景修说的那些话,不是没道理,穗和如果跟了他,不会比跟着裴景修更好。

    至少跟着裴景修能活命,跟着他,随时随地都可能丧命。

    他是真的不能有软肋。

    进入官场十年,他一直避免让自己有软肋,这不,才刚有了一点苗头,就被人给牵制住了。

    所以,他可能还是更适合一个人。

    他盯着画上的女孩子,盯得久了,像是出现了幻觉,女孩子的长发突然被风吹动,露出半张白如凝脂的娇媚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