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莲当场哭了出来:“我不回去,我这时候回娘家算怎么回事?”

    安国公一见她哭又心疼,对两个丫头吩咐道:“扶着你家小姐跟我走,反正家里什么都有,也别收拾东西了。”

    清雪清茶不敢不从,一左一右扶着宋妙莲跟他走了。

    安国公实在憋屈,都没和裴砚知正经道别。

    裴砚知也不计较,负手站在院中看他父女离开。

    直到人走远了,才转回目光来看穗和。

    穗和脸色惨白,冷汗涔涔,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瞧着像没有呼吸似的。

    裴砚知的手在袖中攥了攥,忍着亲自上前的冲动,对阿信使了个眼色。

    阿信上前唤了穗和一声:“娘子,你怎么样?”

    穗和的头动了动,虚弱地回了一句:“没事。”

    裴砚知见她还能说话,提着的心放下来,对阿信说:“把人送回去,请大夫来诊治。”

    阿信问:“送回哪里?”

    裴砚知当即皱起眉头:“你说呢?”

    阿信不敢再问,叫了一个差役去请大夫,又对两个战战兢兢的婆子吩咐道:“把人好生送到东院去。”

    “她有地方住,去东院做什么?”阎氏掐着时间赶来,对裴砚知道,“天这么热,东院还要走一阵子,不如就让她回自己的住处,同住的丫头们也好帮着照顾。”

    裴砚知眉头皱得更深:“大嫂来得好巧,怎么安国公在的时候没见你过来?”

    阎氏有些讪讪,强行解释道:“安国公是外男,我一个寡妇实在不好出面,听说你回来才敢过来,不想他已经走了。”

    裴砚知脸上厌恶之情快要掩盖不住,又不好当众和她争穗和的去处,只能让阿信把穗和送回下人房,叫雀儿去照顾她。

    穗和被两个婆子架走,转头看了裴砚知一眼,被汗水打湿的碎发凌乱地粘在脸上,两颗泪珠忽地落下来。

    裴砚知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像是被一只手攥住,攥得生疼。

    “去吧,别怕。”他沉声说道,众目睽睽之下,多余的也没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