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见他如此冷漠,心中更加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早知是这样的结果,昨晚就不该一时冲动前来向他求助。

    他肯定认为主动送上门的她很低贱,很不堪吧?

    是的,连她自己都这么认为。

    她真是脑子烧坏了,才会妄图从他这里得到庇护。

    他可是铁石心肠的裴砚知,他若真能被美色迷惑,也不会得到一个禁欲佛子的称号了。

    世人都说我佛慈悲,其实佛是最无情的。

    佛只会冷眼看着世人在红尘里受尽苦难,何曾真正向谁伸出过援手?

    佛若当真慈悲,父亲也不会那样枉死,人间也不会有那些苦难。

    也罢,既然男人靠不住,神佛靠不住,从今往后,她便只能靠自己了。

    穗和咬咬牙,费力撑起虚弱的身子下了床。

    “是我冒犯了,请大人见谅,大人不必对我避如蛇蝎,今后我不会再来打扰您了。”

    “你……我……”裴砚知想拦住她,又放不下姿态,犹豫间,穗和已经穿上鞋,对他福身一礼,径直向外走去。

    裴砚知不禁有点气恼。

    自己照顾了她一晚上,说她一句,她就这么大反应吗?

    恰好这时,阿信端着药走了进来。

    裴砚知更加尴尬,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阿信见穗和走出来,忙问她:“娘子要去哪里?”

    “回西院。”穗和忍着泪道,“冒昧打扰你们,实在抱歉。”

    阿信愣住,转头看向裴砚知。

    裴砚知沉着脸不说话,阿信也不明白是个什么情况,只得道:“娘子先把药喝了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