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修哑口无言,想到穗和被小叔占有的可能性,心里很不是滋味。

    穗和又看向宋云澜:“世子认为我该怎么做,还是说,在您眼里,一个丫头的清白根本不值一提?”

    宋云澜同样哑口无言。

    穗和说得没错,在此之前,他确实没有考虑过一个丫头的清白。

    因为高门大户的丫头,默认是主子的玩物,他从小耳濡目染,就算长大后饱读诗书,行君子之道,也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

    甚至因此对眼前这个第一印象很好的丫头有了几分厌烦。

    做下人的,怎么可以这样牙尖嘴利,对主子不依不饶?

    裴砚知不近女色,或许觉得这样的女子很特别吧,可是在他看来,这样的女子实在太不讨喜。

    “我好心前来讲和,既然姑娘不领情,那就算了吧,但愿你以后不要后悔。”宋云澜冷着脸丢下一句话,转身拂袖而去。

    裴景修颇为无奈地看了穗和一眼,摇头叹息,追了出去。

    “云澜兄息怒,穗和她平时不这样……”

    “好了,你不用说了。”宋云澜抬手打断他,“如此不识好歹的丫头当真少见,我现在倒是觉得,我妹妹和她过不去也是情有可原的,否则府里这么多丫鬟,我妹妹为什么没有为难别人,独独要为难她?”

    气恼的话语传回到屋里,两个侍女都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人呐这是,听听他说的这叫人话吗?”

    “就是,进门说得那样好,我还当他是个正人君子,真是白瞎了探花郎的名头!”

    “什么正人君子,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公子哥,都是表面上看着光风霁月,私底下一样的自私自利,视人命如草芥。”

    “娘子不要听他瞎说,气坏了身子划不来,左右有大人给你撑腰,大人不发话,看谁敢让他妹妹回来。”

    穗和倒也不是很生气,只是觉得,人果然不能只看外表。

    方才宋云澜一进门,真真是君子端方,儒雅倜傥,连裴景修都被他比了下去。

    可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翩翩君子,思想认知也没比普通人高明到哪里去,甚至道德观比常人还不如。

    兴许这就叫物以类聚吧,裴景修那种伪君子,吸引到的也是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