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知居然是沈望野的学生?

    这师徒二人,隐藏得也够深呀!

    难怪裴砚知宁可惹怒皇帝也要为沈望野翻案,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样也就能说通他为何对这位穗和姑娘与众不同了,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穗和就是裴砚知的小师妹,说不定两人早就认识呢!

    刺激。

    真是太刺激了!

    满朝文武都来了精神,原本急着散朝的人也不着急了,全都竖着耳朵听,唯恐漏了一句。

    皇帝早已知道裴砚知是沈望野的学生,却也假装惊讶了一下,痛心疾首道:“裴砚知,你骗得朕好苦啊,亏朕对你如此信任,用心栽培,没想到竟是为自己培养了一头白眼狼!”

    裴砚知内心也不平静,只是表面上还保持着从容淡定:“回陛下,臣确实拜过沈大学士为师,但臣并未授意裴景修去赎穗和,裴景修在撒谎。”

    “我没有撒谎!”裴景修说道,“陛下想想,臣当时还是个穷书生,和家人靠着小叔的接济过日子,臣没钱没权没人脉,怎能轻易从教坊司把人赎走,那钱就是小叔给我的,关系也是小叔暗中打点的。”

    “你放屁!”

    随着一声怒骂,陆溪桥挺身而出:“裴景修,你真恬不知耻,你自己也说了,你全家靠着你小叔的接济过活,你非但不知感恩,现在还来捅你小叔刀子,你这种卑鄙小人也配当状元,我呸!”

    他很是生气,就差当面啐裴景修一口。

    皇帝登时沉下脸:“陆溪桥,有你什么事,给朕退下!”

    “陛下,这回还真有臣的事。”陆溪桥说,“臣可以证明裴景修在说谎。”

    “你能证明什么,你只会歪搅胡缠。”皇帝不耐烦道。

    长公主不干了,上前替陆溪桥说话:“皇兄听都没听,怎知他不能证明,凭什么别人都能发言,就他不能?”

    因为他烦人!皇帝心里说道,不等开口,陆溪桥已经抢了先:“当初沈大学士获罪时,裴砚知还在外地办差,我与他同在大理寺任职,与他关系甚好,知道他是沈大学士的学生。

    我怕他受沈大学士牵连,在他回京的路上等他,给他喝了一碗加了蒙汗药的接风酒,把他带到梵音寺关了七天,他出来后,念安小姐已经被人赎走不知去向。

    裴砚知这几年之所以不理我,就是因为这件事生我的气,陛下若不信,可以让人去梵音寺找方丈求证,就知道裴景修是不是在说谎。”

    陆溪桥一口气说完,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仿佛多年压在心口的大石终于被挪开,坦然地看向皇帝:“陛下,这件事在臣心里憋了四年,臣今天终于说出来了,陛下要治臣的罪臣也认了,但绝不能冤枉了臣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