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别家也是和母亲一样的想法吧,觉得把自家一个大好儿郎送进宫和别家的儿郎共事一妻,是件丢人现眼的事。

    且不论这种想法是对是错,但世俗是堵高墙,想破墙而出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陆溪桥不想和母亲说什么大道理,说了也没什么用,思前想后,只得道:“母亲换个角度想想,我原本是不想成亲的,相比打一辈子光棍,上门女婿总归要好一点吧,况且我上的不是一般的门,而是皇室的门。”

    “你还敢狡辩,我说不行就不行,我儿子一表人才,前途无量,怎能去做上门女婿,上谁的门都不行!”

    陆夫人态度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

    儿子倒插门,孙子跟别人姓,还住在别人家,她想见一面还要提前申请,见了面还得给孙子磕头,她只要一想到这些,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不管,随你怎么说,在我这里就是行不通,母亲和皇夫,你只能选一个,你想让我死,你就去吧!”

    陆溪桥像是被人劈头盖脸浇了一盆冷水,什么甜蜜呀,悸动呀,欢喜呀,憧憬呀,全都被浇灭了,只剩下一具麻木的不知所措的空壳子。

    他不禁想到当初裴砚知与穗和遭到裴老太太的极力反对,差点被裴老太太用戒尺打死。

    可裴砚知好歹是要娶穗和,是正常的嫁娶,裴老太太是看不上穗和的身份,只要身份的问题解决了,裴老太太也就不管他们了。

    而自己却是要入赘。

    但凡过得去的人家,谁愿意让儿子去做上门女婿?

    母亲让他二选一,这叫他怎么选?

    难道要他为了陛下,舍弃守寡半生的母亲吗?

    唉!

    真没想到,这种闹心事有一天会轮到他陆溪桥头上。

    他该怎么办才好?

    陆夫人哭闹了一回,见儿子蔫巴巴的不再说话,心想也不能一下子逼他太狠,否则会适得其反。

    于是就摆手道:“你且去歇息吧,睡不着的时候好好想一想,等你想好了再说。”

    “是,儿子告退,母亲也早点歇息。”陆溪桥行了礼,垂头丧气地退了出去。

    来时有多雀跃,走时就有多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