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出来,就是要寻短见的。

    自从她嫁给那王大壮以后,那王大壮总是揪着丁书青那段情来说事,时不时对她动手动脚,更是将她肚子里的一个孩子生生打落了,她流掉了两个孩子,大夫说她再也生不出孩子来,那王寡妇更是可着劲儿蹉跎她,花桑桑活着生不如死。

    今日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踩着那冰面去死了,却还是抵不过心里的惶恐,喊出了救命来。

    谁能想得到,救她的人竟是花满溪呢!

    花满溪真是想不到这人竟是花桑桑,她不过半年不见她,可是看花桑桑这个样子,竟是生生老了好几岁了,穿着也不比从前。

    “我方才没有看清是你,你若是想寻死,就再去寻死吧,我坚决不救了。”花满溪冷淡地摞下这句话,便转身招呼了汪诗诗,“汪小姐,李小姐,咱们走吧。”

    她又不是圣母,刚才还以为是村子里哪个妇人,想不到却是花桑桑来寻死,她几次三番来害自己,她可没有那个闲工夫来管她的闲事。

    汪诗诗见花满溪与这女子似乎有过节,也不好多问,拉着李月慧一同上前,就要离开。

    谁知道那花桑桑在听见汪诗诗的名字时,却忽然发了狠,一把冲了上来,猛地拉住了汪诗诗,就要将汪诗诗往溪里推!

    “你就是汪小姐!就是你害我的!若不是你,我不会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我早就与丁大哥成婚了!才不会嫁给王大壮这个贼子!”花桑桑发疯地揪着汪诗诗的衣领,声音凄惨地叫道。

    “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想干什么!”汪诗诗到底是个女孩子,突然被这样一个疯婆子揪住,还要将她推下结冰的溪中,吓得大声叫道,“满溪,满溪救我啊!”

    “花桑桑,你干什么!你冷静点!”花满溪见花桑桑的目光都有些癫狂了,似乎不比往日,说不定疯起来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赶紧安抚道,“你别伤害汪小姐,其实汪小姐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嫁给丁书青,都是丁书青痴心妄想的,他是骗你的!”

    “我不信!若果不是她逼丁大哥要什么配方,我根本就不会流掉那个孩子,不会陷害你,也不会嫁给王大壮这个混蛋!!”花桑桑眼底闪过愤恨的光,“她现在当然不会嫁给丁大哥了,她与你一道,想必是得到了方子了!”

    “没有!我没有将方子给她!”花满溪见花桑桑揪着汪诗诗又往边上挪了挪,十分焦急地向李月慧使了一个眼色,希望她可以赶紧跑回去叫徐锦非他们来帮忙,可是李月慧却只会站在一边干瞪眼,根本领回不了她眼神的意思。

    “你赶紧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石山县的县令大人是我表哥!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毫毛,信不信我让我表哥捉你去坐牢!”汪诗诗本来是聪明人,这个关头本来不该激怒花桑桑的,可是汪诗诗向来身娇玉贵,哪里经过这样的形势,一下子就慌了。

    “哈哈哈,我花桑桑现今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坐牢吗?”花桑桑被她这么一激,更是癫狂了,狂笑起来,“我死了能够拉你汪大小姐垫背,也不亏了。”

    “花桑桑,你别乱来,有什么好好说!”花满溪大喝一声,可是花桑桑现今根本就听不进去话了,扯着汪诗诗,两个人噗通一声就跳进了小溪里。

    溪水冰冻,又结了冰,不能直接游过去救人,若是冻久了,便没命了。

    “快去叫徐公子他们来救人!”花满溪大声对李月慧说道,一边抄起竹竿就往靠近汪诗诗她们落水的地方去。

    李月慧这才回过神来,飞也似地往回跑了,花满溪挑了一块大石头跳了过去,将手里的竹竿伸出去,对着汪诗诗大喊道:“汪小姐,赶紧捉住竹竿过来。”

    汪诗诗被花桑桑这么一推,落了下来,自然是砸碎了溪面上的薄冰,整个人落到了水里,冻得都发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