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陈修礼娶了妙兰这,这个局面就能打破了,没有了汪家的钱财支持,陈修礼那孽子绝对不可能再在朝堂上如鱼得水。至于这欠下的债,若是那陈修礼娶了妙兰,她便将陈修礼分出去,反正有妙兰盯着他,谅他也飞不出她的手掌心!

    既然分了家,那这欠下的银子,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陈柳氏打定了主意,见汪诗诗已经清点了陈修礼的俸禄,虽然心里气得不行,却还是强忍着脾气,好言好语道:“汪小姐,既然收了银子,应当从欠账上减下去才是。”

    “减什么?这不过三百多两的银子,还想从账面上减,陈夫人也是管家的,知道三十万两银子存到钱庄里头,一年有多少利钱吗?我汪诗诗是做生意的人,断然没有白白借钱的道理,陈大人这点俸禄,只够给利息的!”

    还要收利息!陈柳氏一听,险些要气晕。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不能被这死丫头气得乱了阵脚!

    “修礼兄,汪小姐?”秦百亭隐约听见有人来朝陈修礼要债,却无论如何想不到竟然是汪诗诗所以神色有些僵硬。

    “秦小爷。”汪诗诗淡淡地应了一句,算是回应了秦百亭。

    “既然表小姐也认识秦公子,那就一起入席用饭吧。”陈柳氏见秦百亭过来,不欲再在这欠债的话题上头纠缠,急忙招呼汪诗诗道。

    “不用了,我刚从一品居那边吃了,我来就是要利息钱的,不是来吃饭的。希望陈夫人赶紧将欠下的钱还给我,毕竟我还要回石山,来来回回的催债就不方便了。”汪诗诗冷着脸道。

    “修礼,你欠了小姐的钱?”秦百亭这会儿也听明白的,惊愕地问道。

    依照汪诗诗和陈修礼的感情,别说是欠钱了,便是欠了命也是正常的,所以他猜这其中定然另有隐情的。

    果不其然,陈修礼不动声色地朝他递了一个眼色,面上却依旧从容道:“是,我在石山的衣食住行都有赖汪家照顾,一连几年,吃穿用度都是汪家支持的,之前就签字画押说好了,待我回京就还钱的,只是一下子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

    秦百亭虽然只是个侯府出身的,但是秦百亭的身份却又和普通的侯府不一样,一来,他是皇亲,怎么也称皇帝一声舅舅,二来,一品居的名声谁人不知?云华郡主的大名更是赫赫有名!

    再说,秦府人丁简单,云华郡主御夫有术,那永宁候只有郡主一人,没有姨娘妾室,更没有庶子庶女,嫁过去肯定是享福的。

    别说陈府这样的,就是秦相也曾经想和永宁候府结亲,只是这小侯爷不愿意,冒着得罪秦相的风险也不愿意娶秦相的千金而已。

    陈柳氏看不惯陈修礼,但是对陈修礼的好友们,却不得不客气招待。毕竟这秦小侯爷,是她相中的女婿,若是修雅嫁给他,一嫁过去,就是小侯夫人,何等的威风!

    若是秦小侯爷这么亲事不成,便是那义安候府的宋家兄弟也不错。

    正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所以陈柳氏格外不愿意在秦百亭跟前失了礼数,赶紧道:“管家,带着表小姐去账房再支两百两,当时利息。”

    本以为这汪诗诗是个见钱眼开的,一定会屁颠屁颠地跟着管家去账房支钱的,不想她却瞪大了眼睛,看着陈修礼道:“陈修礼,好歹大家也是一场亲戚,你竟然这样糊弄我!不是说一千两银子一个月的利息吗?现在我才拿了三百两,再去支两百,也就是五百啊!你当我不识数!”

    “一千两银子一个月的利钱!陈修礼,你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银子啊!”秦百亭也是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