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郎中请。”赵大人也向他回了个礼,客气道。

    陈修礼就这样带着汪诗诗,大摇大摆地出了京兆尹府的大门,上了汪诗诗的豪华马车。

    两兄妹四目相对,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真是有本事,京兆尹赵大人铁面无私,与安国公赵御史合称南阳二赵,你竟然说动了他,倒是我小瞧你了。”陈修礼徐徐开口道。

    “那是,我汪诗诗别的话都不信奉,就信一句,有钱能使鬼推磨。”汪诗诗大言不惭道。

    “你用钱收买了赵大人?”陈修礼不可置信道,“这不可能的!”

    汪诗诗扬起了一抹得瑟的笑意,说道:“这个收买嘛,说的是说服,收拢人心,若是人心,又岂是钱财可以摆平的?摆平人心,就要投其所好,这个赵大人嘛,我查探过了,铁面无私,若是我将钱财放在他案桌上,他不将我打出去就不错了。”

    汪诗诗见陈修礼一脸惊讶,也不再卖关子:“其实是这样的,今日我去陈府讨债,他们改了对策,对我百依百顺起来,怕我毁坏陈府的东西,我就将计就计,要了一桌天价的饭菜,那陈府的嚒嚒哪儿能掏出钱来,她自作聪明,弄了一桌赝品来敷衍我,还说是一品居做的,我故意大发雷霆,想要找一品居算账,她想要我自讨无趣,让一品居来对付我。”

    “但是我汪诗诗怎么会那么蠢呢?我找到了一品居的总管,跟他做了一笔生意,我将生产赝品的作坊告诉他,他在一品居替我传些流言,就说陈府的陈尚书要前外家替他养儿子,养大了儿子将儿子要了回去,不认亲戚,连钱都不还,传几个流言,比出动人手自己去查作坊简单多了,那大总管何乐而不为呢?一品居又是吃饭的地方,每日客似云来,再没有比这里能够让流言滋生更快的地方了。流言下来,我便掐准了时机去找那赵大人,赵大人自然不会收受银子贿赂,但是赵大人也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啊!别的不说,就说那京兆尹中的马,马车,配备的武器,衣裳,都已经旧了,但是这些东西要报备户部才能更换,层层手续,层层关系,赵大人的性格又刚直,在这方面自然有些难处的,所以我就说,我可以捐钱给京兆尹,免费替他们更换了这些东西,但是要赵大人帮我一个小忙。这个忙,就是要去陈府说几句话而已!而且还是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又不是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他为什么不答应呢?”

    这一轮事情下来,陈松便是不想分家,他也要分了!她早就看穿了两夫妻,薄情自私,怎么可能替陈修礼出那么大的一笔银子呢?

    “你本意是想我分家,那你是怎么知道陈柳氏要算计我的事情?”陈修礼本来就多留了一个心眼,便是汪诗诗不派汪北来协助他,他也不会让陈柳氏得逞的。

    “这个说起来,还得谢谢沈姑娘呢,我本来以为她有意你的,谁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有看上你,多半是她的嫡母和陈柳氏想要一箭双雕,将你俩凑成一对。”汪诗诗说道。

    “原是如此。”陈修礼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来一抹清冷。

    “对了,陈府如今怎么样了?我都没有亲眼看到他们吃瘪的模样,真是可惜了。”汪诗诗遗憾道。

    “自然是鸡飞狗跳的,你又是讹诈了钱财,又是将我分了出去,他们吃了一个闷亏,心里自然不爽利,更别说你还算计了陈修文和陈管家的女儿春霞,让沈妙君亲眼目睹,陈修文这桩婚事可是陈柳氏处心积虑谋来的,眼看着就要心想事成了,却突然被腰斩,心里肯定恨极了。”

    汪诗诗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若是旁人还好,偏偏是陈管家的女儿,陈管家是她的心腹抓牙,知道她不少秘密,她必须要让陈修文负这个责——陈修礼,我以前没有瞧出来啊,你真是焉坏焉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