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直滚到一片山洼处,被一棵梨树拦住方停。
春日里,梨树抽出了新的枝条,长出了嫩绿的叶子,一朵朵雪白的梨花将开未开。
山风裹着梨树,轻轻摇摆。梨花微微地颤着。
白若梨挣扎着,爬起来。她顾不上被荆棘划破的伤口,亦顾不上抚平身上的衣裙,一掌劈向那木罕。
那木罕一个侧身,躲过,道:“阿姐,你为甚要打我?”
白若梨不想开口同他说什么,回想起他方才对她做的事,她恨不得将他在这山野里喂了豺狼才好。
半生岁月,人人尊她、敬她,从不曾有人这样,这样,这样……轻薄于她。
跟砚山相识、相知,一直到成亲那天晚上,方有所亲近。十多年的夫妻生涯,砚山也没有似他这样,说上三船五车的情话来。
阿九曾两度向她表明心迹,亦是克制有加。
这少年,居然,居然……如此大胆。
“阿姐,你的手臂流血了,我给你包扎一下。”那木罕再度凑近她。
“不必!你离我远些!”
白若梨的心,纷杂又凌乱,她厉声道:“方才的事,再不许有第二次。”
那木罕无辜道:“阿姐,方才的什么事啊?”
白若梨不再理他,转身往山坡上爬。
那木罕拉住她:“阿姐,你别生气。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是认真的。绝不是跟你玩闹。这些日子,我一直跟着你,就是想找机会,向你证明,证明我能保护你。”
“认真?”
“是,认真。”
“认真什么?”
那木罕咬了咬嘴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我,那木罕,认真想娶阿姐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