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梁愉音这个人,从来不轻易大动干戈,她最擅长一点一点击溃人的心理防线。

    此刻看着喻浅那张苍白的脸,她得意一笑:“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并非真正的厉家人,才会随时会被推出去牺牲。”

    这话直往喻浅的肺管子戳,她呛疼得厉害。

    “你脸色看起来真差,心里是不是很难受?”梁愉音句句带刺。

    喻浅心口疼得提不起气,脸色确实很差:“梁小姐是在幸灾乐祸吗?”

    “哪里的话。”梁愉音语气收敛了几分:“你也知道,我现在还没嫁进厉家,人微言轻,没有立场干涉闻舟的任何决定,也帮你说不了情。”

    喻浅抬手摸脸颊,指腹离下至近,无声无息刮去了那滴还未落下来的热泪。

    “梁小姐有心了。”喻浅迎上梁愉音的目光,“不过梁小姐终归还不是厉家人,确实没有立场。”

    梁愉音眯起细长的眼睛:“我还没立场,可我这心里还是在为你着想。”

    气氛凉飕飕的,梁愉音敌意不要太明显。

    但喻浅乏了困了,心力交瘁不想再跟梁愉音虚与委蛇:“现在已经很晚了,梁小姐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不是还要回白市吗。”

    梁愉音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在床边坐下,理了理睡裙下摆:“喻浅,能跟我说说,你是几岁跟你妈妈进厉家的?”

    喻浅不咸不淡回:“八岁。”

    梁愉音手臂撑在一侧,自在放松得就像在自己卧室里:“八岁,那也不小了。”

    见喻浅不搭理自己,梁愉音又继续问:“那你有没有后悔过当年跟你妈妈进厉家?”

    喻浅还是不回答。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心疼你,年幼丧父,跟着母亲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家庭过得如履薄冰,也是挺磋磨的。”

    喻浅置之一笑:“我心大,不记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