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见,尸位素餐,这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小江镇地处偏远,地寡而人稀,若非是连接三县之地,便是连个活路都难找,更不要说有什么要紧的公务。

    多年以来,谁又管过他们生死?

    然而这话是从镇南王府的郡马口中说出,那就不管以前有没有人管,得论当下了。

    田淼在小江镇活了四十几年,镇上每一片砖瓦都是心中有数。

    过往三县的交通要道又是小江镇活命的根本,牛头山土匪断了他们生路,他怎么可能不知?

    只是就算知晓,他又能如何?

    牛头山上土匪有两三百号人,江源、洪畴、理县三县衙门曾多次合兵去剿,却都无功而返。

    更甚者,连江口大营的镇南军,也曾试图剿过,那一窝土匪不是还在?

    镇南军和三县县衙衙门都解决不了的,小小一个小江镇拿什么来“为民除害”?

    能保住那些土匪不杀进小江镇,能保住这一镇之地安然无恙,便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田淼作为里长,心里憋着难处,眼珠子瞧了瞧身旁的同僚,又偷摸看面前的郡马。

    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宋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好像每一下都敲在两人心脏上。

    半晌,他才再度开口道:“本郡马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小江镇地贫人寡,全仗着连通三县交通要道,才养活一镇百姓,如今土匪猖獗,断了山路,也就断了你们的生路,你们也有你们的苦楚。”

    田淼听到这里,忙起身拱手就跪道:“小人恩谢殿下体恤。”

    丁有知也跟着一起跪,却道:“土匪猖獗,危害地方,那牛头山的贼首朱大能更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我等早有除之而后快之心,奈何却是有心无力。”

    听见这话,宋安眼睛一眯。

    “两位有不畏贼寇强暴,杀贼安民之心,本郡马倒是可以给你们个机会,将功赎过。”

    两人当即便道:“愿听殿下吩咐!”

    “你们先告诉我,耆长袁胜现在何处?”宋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