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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涛抬起头,看到来人是陆牧后眸光暗了暗,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自从那天让你和青山去市里开会就没见着你,听说家里有事,解决了?”

    陆牧并没有坐,笔直的站在那儿,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疏离。

    “确实有点儿事,我媳妇儿住院了,所以让东子跟厂长请假,而且我这次来也是跟厂长续假的。”

    “续假?”汪涛端起茶缸子的手顿了一下,望了过来,“病的挺严重?你这都请了三四天的假了,还要续?续多久?你也知道,这马上年底了,厂里也正是抓生产的时候,这个时候请假耽误的可是你一年的业绩啊。”

    汪涛继续端起茶缸,打开茶缸盖吹了吹飘在上面的茶叶,淡淡的喝着茶。

    陆牧敛下眸中的情绪,“我明白,但是我妻子生病在医院,我确实分不开身,也请汪厂长理解,等我妻子病情好转我回厂后会加倍努力工作,另外,我还想跟厂里申请提前支取几个月的工资。”

    汪涛转过头,“提前支取几个月的资?”

    “是。”

    得到肯定的答复,汪涛将茶缸子盖“啪嗒”一声扣上,将茶缸子放回桌子上,最后叹了口气,“我说陆牧啊,不是我汪涛不尽人情,眼下厂里的情况你也知道,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个厂长上任一把火都没烧起来,这烧不起来也就算了,当初老厂长遗留下来的问题也是一大堆,不说别的,就光账面上……”

    汪涛没有继续说下去,可那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陆牧身侧的大手紧了又松,强压下心中的情绪。

    程厂长为人他最为清楚,这次事情明显是汪涛联合了外人搞他。

    没想到,将程厂长搞下台也就算了,汪涛还要给程厂长身上泼脏水。

    不用想,这样的话他平日里肯定也是挂在嘴边上的。

    见陆牧站在那儿不说话,汪涛突然又转了话峰。

    “当然了,你也是咱们厂的老职工了,又是骨干,你家里有困难,厂里一定要帮的,这样吧,你去财务那边,就说是我说的,看看账面上还能预支出多少来,你先支了用,等到月头咱们再从你工资上扣。”

    “那就谢谢汪厂长了。”

    知道能支一部分钱,陆牧松了口气,跟汪涛道了谢这才转身离开厂长办公室。

    他却不知道,他前脚刚走,汪涛便拿起了电话。

    “可心,给你出气的机会来了,陆牧一会儿会去你那里预支工资,给不给他,预支多少,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