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诀匆匆拿衣摆擦了一把脸,起身时瞪了云筠一眼,压低音量:“你叫我名字干什么?!”

    云筠比他矮,胳膊腿又细,小鹌鹑缩在角落,黑色的头发汗涔涔黏着额头,眼睛里也是一片茫然的水汽。

    但云筠还是乐滋滋地笑了起来,踮起脚扒在蒋诀肩上,凑上脑袋在蒋诀耳旁用蚊子般的声音说:“被你咬爽了控制不住。”

    说完他就放开了蒋诀,也不管蒋诀是不是听完后鸡巴硬得发疼,云筠说话的速度很快,蒋诀呼吸一滞,然而门外的陈华又开始嚷了:“蒋诀,出来!”

    蒋诀烦躁地看了一眼门锁,没应,等云筠穿内裤。

    蒋诀能瞥见白色的内裤芯已经湿透了,洇得棉布半透明,可惜他俩都没带纸巾,云筠把内裤穿上,再套上裤子,嘴里嘟哝着“好黏,难受死了”,然后拧一把衣服把汗水沥干。

    蒋诀把门打开了。

    陈华见到蒋诀时气愤得不行,见到云筠时简直气炸了,一口咬定蒋诀在里面殴打云筠,当天下午要把俩人的家长请来。

    蒋妈妈和云爸爸彼时正在上班。

    蒋妈听说蒋诀把云筠按在厕所里揍了,先是打电话和云爸道歉,云爸没说什么,让她去就好了,云筠他爸工作本身也忙,赶不来。

    蒋妈火急火燎来到学校德育处,看见蒋诀靠着墙站没站相地罚站,而云筠在他一旁蹲着垂下脑袋,似乎哪里不舒服,蒋妈气得一个健步冲进去,把皮包甩在蒋诀身上:“好你啊!才两周就打人了是吧!”

    蒋诀正眯着眼补觉,被他妈一巴掌扇下来,毫无防备往一旁倒,碰到了腿边蹲着的鹌鹑,云筠也原本已经蹲着睡着了,被蒋诀一碰,两个人直接摔在地,蒋诀压在他腿上。

    不过没等蒋诀起身,他妈拽着蒋诀的校服把人从云筠身上拉开,揪着他耳朵,蒋诀疼得倒吸气。

    蒋妈没儿子高,但是高跟鞋十公分,踩起来噔噔噔,嘴里也噼里啪啦地训:“蒋诀,你平时搞三搞四就算了!我看你也没闹什么大名堂!现在好了,直接欺负到弟弟头上了是吧?!”

    陈华也被蒋妈的气场给吓楞了一下,站在一旁,想劝架又不好掺和。

    蒋妈骂够了,这才想起来云筠还摔在地上,她捞一把自己的头发,变了个笑脸,朝云筠伸手:“哎云筠,我拉你起来,实在是……以后哥哥哪里还欺负你就直接跟阿姨说。他今天没伤你哪儿吧?要不要上医院……”

    陈华叫家长来本意是解决纷争,顺便对蒋诀进行思想教育。没想到蒋妈雷厉风行,也没想到这俩人是一家人,这都用不上他再讲什么了。

    蒋妈把俩人都带走,烈日炎炎,蝉鸣不断。

    蒋妈走在前头,蒋诀和云筠在后面跟着,蒋诀时不时剜小鹌鹑一眼,但是小鹌鹑丝毫没有回应。

    从被陈华抓,一直到他妈把他打一顿,云筠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闷着声默认蒋诀把他揍了。

    如果不是因为蒋诀还有点留恋在隔间里云筠那副发情骚浪的样子,喘息声软得让他心痒痒,蒋诀恐怕真得揍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