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疏淡,月色朦胧,一场风暴将至。

    山谷中静得可怕。

    往日里的飞禽走兽仿佛凭空消失般。不止是鸟兽,谷中生活的人们,也齐齐失了声响。

    除了······

    暗牢最深处,一个浑身结满血痂的人影佝偻着身子,他的四肢被沉重的镣铐锁在墙上,以一个极为屈辱的姿势跪伏在潮湿的地面。石板缝隙长满了青苔,他的鼻子紧贴地面,呼吸间肺腑里盈满了咸腥腐烂的浊气。

    ‘啪嗒,啪嗒,啪嗒’

    头顶的石壁传来木屐闷闷的撞击声。那声音先是从他的身后响起,渐渐移到他的正上方,再然后又慢慢远去了。

    他轻轻呼了口气,之前行刑留下的伤还没有好转,他们又给他喂了药,身体的自愈能力被压制到最低,伤口血淋淋的,不断地渗出脓血。

    尽管如此,但他仍然清楚地知道自己不会死。

    这些年,他神智清醒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被改造成了怪物。

    日复一日地折磨,无数稀奇古怪的刑具和蛊虫流水似的用在他身上。按理说,他早该对这些痛苦麻木了,可他的神经在改造中又被完整地保存下来,每一次行刑,撕心裂肺的剧痛都会从四肢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大脑。

    暗牢深陷地下,囚室四面都是冰冷潮湿的石壁,阳光照不进这方天地,他终日只能与黑暗为伴。慢慢地,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关了多久。